秦九凰眼底染上一抹蒼涼，“若是一個月之前楚桀和明遂就開始治理水患，那最緊要的那部分河道早就完工了，也不至於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眠星能從她臉上看得出來她的那種憂心和悲憫，可是瀾月谷能做的，也就只是儘量救濟災民罷了。
至於那些其他的事情，秦九凰只是一個江湖女子，根本管不着。
也沒法管。
“若是永滄江中下游都被淹了，那起來造反的百姓，可就不光只有滄州了，下面的好幾個州郡都要被波及……”
眠星想想都覺得害怕。
“等到了那個時候，明遂和明貴妃的白日夢，也就到頭了。”秦九凰眯了眯眼，“最後的狂歡，本少主很樂意成全他們。”
說着，嘴角一勾，“當然，我更願意看到他們父女反目，骨肉相殘的場景。”
她絕不會忘記，明遂等人當年是怎麼逼迫她的。
當時明遂說的那麼大義凜然，好似全然不顧人間情義，那她就看看，等事情落到自己頭上，他還能不能和當時一樣，站着說話不腰疼。
眠星想了想，道，“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明遂應該已經放棄明貴妃了。小雀現在在王府，又和明遂之間有些仇怨，自然也靠不住。
至於明晨浩……”
“明遂以前寵愛明晨浩，不過就是因爲他是明家的獨苗，可以爲他傳宗接代罷了。”
秦九凰冷笑一聲，“現如今，明晨浩已經是個閹人，明遂早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沁雨身上。
你叫我們的人盯着沁雨，順便去查查她的底細。”
眠星點點頭，轉身離開。
遠處，旭日已經撕裂雲層，金色的光線普照大地。
秦九凰的目光投向遠天的朝霞，緩緩眯起了眼睛。
前世學習生物語言時，她從未想過這種能力在另一個時空會被稱爲“解語”。
而有這種能力的人，甚至被冠以神聖的稱呼“解語者”，“萬靈之王”。如今，這個能力是她最大的依仗，也是她最大的危險。
要麼，身陷囹圄被囚困一輩子。
要麼，絕地反擊成爲紅顏至尊，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
這條路，好像特別特別漫長。
就如同，從她腳下的土地，到遠處雲蒸霞蔚的天空一樣，一步步下去，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走。
這個時候，風鈴帶着雪姬走了過來，上前道，“雪姬拜見少主。”
“嗯。”
秦九凰轉過身來，看向她，“寂城最近可有重要的消息傳出？”
雪姬，是她在回京之前放在寂城的主事人，這裏有一個屬於她的情報據點。
這一次她在寂城下榻，一來是想看看閻羅尊者，二來也是想要通過寂城的聯絡點，來掌握一下局面。
面前，一身白衣的女子起身來，有些懷怪異的表情被白色的面紗遮掩，但嗓音依舊怪怪的，“昨天晚上，紫薇苑發生了一場大戰，整個紫薇苑都毀了……
就在剛剛，寂城郡府衙門清點了屍體，竟然死了四十多人。”
說完，忍不住問，“主子，你……知道這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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