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扶着趙挽雲起來，心疼無比的幫她把嘴巴里的草掏了出來，瞪着秦九凰，“什麼你家大美人！王爺明明是我家小姐的……”
“什麼？”
男人眯了眼，眼底一片暗涌。
瓔珞頭皮發麻，喉嚨好似突然被什麼卡住了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慕南蕭的目光落在趙挽雲臉上，“看來東陵相府的教養也不過如此！來人，將趙大小姐送回家去，告訴趙大人，東陵如果想要和親，麻煩派正規的使臣來，本王一定讓他滿意！”
趙挽雲擡起頭來看向他，心裏像是被刀扎一般。
她怎能聽不出慕南蕭話中的威脅之意？
但是有些話，秦瀾月在這裏，她就不敢說。
秦九凰也感覺到了慕南蕭話中有話，也看得出來趙挽雲欲言又止，心下略作思忖之後，道，“我去看看衣衣和小月月那邊。”
說着，鬆開慕南蕭招呼七殺，“跟本少主過去查查那邊。”
七殺幾人相互對視一眼，迅速散開。
風鈴跟了上來，低聲道，“主子，趙挽雲明顯有話想要和王爺說，你就這樣把王爺留給人家了？”
秦九凰聞言，扭頭對慕南蕭喊了句，“本少主在那邊等你啊！”
慕南蕭擡眸看向她，眉心微微蹙着，秦九凰衝他邪肆一笑，大步往月月那邊去了。
“我遇見他的時候，他已經二十一了。那足足二十一年裏，他的生命中發生了無數的事情和很多人，我沒辦法把這些一刀斬斷，總要給他留出一些處理的空間。”
秦九凰的嗓音消散在夜色裏，“而且，我相信他。”
趙挽雲盯着秦九凰遠去，被她眼底的自信傲然刺痛了眼睛。
這自信，是慕南蕭給的嗎？
看向慕南蕭時，她的眼底滿是傷痛，“殿下，我知道，你我的婚姻是上一代定下來的，是政治聯姻，你一點都不在乎。
這我認了。
可是殿下，我對你是認真的啊，我從小就喜歡你，我們也算是青梅竹馬多年，你當真就不知道我一番心意嗎？”
趙挽雲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眼淚簌簌往下流，“我這次來，不過是想要看看殿下。上次我聽爹爹說，殿下留在北齊不願意回來，這樣很危險。
我擔心你，害怕你在這裏出事。
不是因爲我是你的未婚妻，只是因爲我愛你。”
一字一句情真意切，瓔珞看着她卑微的樣子，沒忍住哭了起來。
梵離面色凝重的看向了慕南蕭。
眼下這局面，該怎麼辦？
慕南蕭沒說話，只是看着趙挽雲。
比起初見時的溫婉高貴，這會兒的她身受重傷，渾身上下一片狼藉。
慕南蕭想起了年少的時候。
趙挽雲總是追着他四處跑，他也曾經覺得，趙挽雲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是……
突然想起什麼事情來，他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寒聲道，“你喜歡本王，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本王無關。”
說完，便轉身往小月月的氈房那邊去了。
趙挽雲看着他漠然離去的背影一陣心慌，忍不住脫口而出，“就那一件事情，你真的就沒辦法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