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挽雲臉色倏地一黑，閉上嘴巴半晌沒說出話來。
她這些年在丞相府學過的那些宅斗的手段，在秦九凰這裏，好像完全沒有用。
秦九凰輕輕哼笑一聲，“你怕什麼？好歹你也是本少主親自抱回王府的，本少主還懶得對你這樣的小螞蟻下手。”
趙挽雲：“……”
這種完全不被放在眼底的感覺，幾乎讓她發瘋。
可理智告訴她，激怒秦九凰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眼前這個，根本就是一個不怕死的瘋女人。
噎了半晌，她忍不住眯眼問，“你當真不怕死嗎？”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
和她見過的完全不同。
“人總有一死，生老病死都是常態，這有什麼好怕的？”秦九凰理所當然的道，“所謂一生一世草木一秋，寧安公主何時看着草枯葉落害怕了？”
趙挽雲：“……”
“我不懂你的意思。”趙挽雲皺眉打量着她，“你根本不像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就好像一個異類。”
“……”秦九凰這才正眼瞧了她一眼。
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只是說出去誰信？在末世，異獸入侵，外星種族入侵，每個人徘徊在生死的邊緣。
怕死？
這種東西在她的意識當中根本不存在。
不是人人都有資格珍惜自己的生命。
腦海裏回想起過往的種種，秦九凰涼涼道，“寧安公主怕是在相府呆的久了，沒見過外面的世界罷了。也罷，今日你若能或者出去，本少主往後也不要你的命，看你造化了。”
這個世界的女人……
秦九凰光是聽着她們那一套可悲的理論，就感覺可憐。
秦九凰閉了閉眼。
她絕不會成爲她那樣的人。
也不會是趙挽雲這樣的人。
她喜歡的，就去擁有，而不是把自己放在一個極度卑微的位置上去搖尾乞憐。
這一點，是這個時代的女子永遠都無法明白的。
秦九凰將目光從趙挽雲臉上移開，道，“你得不到他的。”
“憑什麼！”趙挽雲深深蹙眉。
“因爲……”秦九凰深吸一口氣，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面具，道，“因爲你太弱了。”
趙挽雲：“……”
“今天這種局面，也就是他在北齊的處境，你在這種處境當中，只有等死的份兒。這樣的你，只會給他拖後腿罷了。”
秦九凰沒想過殺趙挽雲，但是也絕不會同情她。
趙挽雲這次來，真的給慕南蕭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趙挽雲被她堵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凝眉道，“你又不是他，沒有資格替他做主。”
“是麼？”秦九凰也不辯駁，“咱們拭目以待。”
慕南蕭……
秦九凰腦海裏閃過那人的身影，緩緩閉上眼睛，將體內新生的力量凝聚起來，開始準備接下來的戰鬥。
不怕死，並不代表要等死！
她還有他，還有小月月和小衣衣要照顧，還得找到秦子期，決不能在今天就這樣死了！
這個時候，楚桀和姬幽等人從隔壁走了出來。
姬幽看着她的眼神變得深邃複雜，“我再問你一次，跟不跟本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