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隨便看看而已，沒有規定說進了王府就不能看兵書吧？”
趙挽雲多少有些心虛，但還是硬着頭皮頂撞了一句。
她相信，如果被問的人是秦九凰，秦九凰恐怕會直接回一句：“關你屁事！”
但到底，她和這位上官公子之間也無冤無仇的，而且也沒有吵的必要。
東方燼聞言眼底閃過一抹異色，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本公子聽說，進了皇室後院的女子，是不可以干預朝政的，這兵書……自然也在禁書當中。這攝政王府也算是皇室，不知寧安公主怎麼想的？”
“沒怎麼想，我想看就看。”趙挽雲揚了揚下巴，努力壓制了自己心頭想要屈服的聲音。
還以爲對方會說點什麼威脅她，卻不想人家只是勾脣笑了笑，看向穆老，道，“既然寧安公主身體無恙的話，那我等便先告退，不要打擾人家看書了。”
趙挽雲：“……慢走不送。”
東方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帶着穆老出去了。
趙挽雲深吸了一口氣，把那本書從身後拿了出來，繼續看。
瓔珞見狀，有些擔心的道，“公主，那個上官公子會不會出去跟王爺說啊？萬一王爺怪罪下來……”
“他不是連看本公主一眼都不屑嗎？”
趙挽雲輕哼一聲，自嘲道，“又怎麼可能屈尊降貴，爲了這麼點兒小事兒來找本公主的麻煩？”
心裏是難過的。
但也沒之前那麼難過了。
瓔珞聞言，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好拿了件披風給她繫上，“眼看着入冬了，還是要多穿一點……”
出了西院，穆老這才皺眉道，“少爺，趙挽雲和我們不共戴天，當年若不是她，您何至於昏睡這麼多年？我們就算是不能殺了她，但也犯不着對她這麼好啊！”
東方燼聞言眯了眯眼，沉吟半晌之後，才道，“當年她也不過才十一歲，就算是再聰明，也絕不會想到那麼周密的計劃，她不過是個引子罷了，真正的幕後黑手藏在背後。”
穆老皺眉，“那……王爺爲何不遠靠近她半分？老朽記得，小時候他們之間感情挺好的啊。”
他還以爲，當年那件事情慕南蕭做過調查。
是因爲確定了是趙挽雲算計的之後，纔對她疏遠的。
東方燼聞言嘆息一聲，“那時候的王爺也不過才十幾歲，感情很好，也不是男女之情。可惜趙挽雲和陸清瀟都……也許，真的是姑娘家比男的早熟一些吧。
不過王爺疏遠趙挽雲，雖有當年那件事情的影響，卻並非完全因爲那件事情。
他只是……不想被算計，不想被掌控，不想被威脅罷了。”
即便是沉睡了好幾年，他也依舊是最懂慕南蕭的那個人。
穆老聞言沒再說什麼。
一直走到了瀾月樓跟前，這才問道，“那……往後不找趙挽雲報仇了？”
“報仇是小，大局爲重。”
東方燼揉了揉眉心，“眼下的局面已經夠亂了，其餘的事情無論如何都先放一放吧。趙挽雲那邊，我們非但不能殺，還得保護她的安全。
一旦她出事了，東陵那邊反對王爺的人，就有了作亂的把柄。”
這也是他佩服秦九凰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