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挽雲有些難過，“這些年來我想起東方燼那張臉就覺得如鯁在喉。我恨那個人在王爺心目中重要到讓王爺寧願不要那平步青雲的錦繡前程，我恨他比我重要……”
瓔珞：“……”
跟在趙挽雲身邊這麼多年，她何嘗不明白她的心思？
正想着怎麼安慰，卻聽趙挽雲又道，“不過現在想來，卻也釋然了。畢竟，每個人心中重要的東西都不同，有的人認爲無關緊要棄之不可惜的東西，在有些人眼中就比命還重要。
我只恨我自己，沒成爲他心目中的那個人。”
趙挽雲搖搖頭，“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腦海裏，又呈現出秦九凰的樣子，失神道，“究竟是什麼樣的經歷，能讓一個小小的閨閣女子，成長到如今這種地步呢？”
“啊？”
瓔珞一愣，“公主，您說的是誰？”
趙挽雲回神嘆息一聲，“秦九凰。
你說，秦家被滅的時候，她才十四歲，還是一個養在閨閣的柔弱小姐，從未參加過朝政。這一轉眼纔過去四年多一點，她就成了名震天下威懾朝堂的人物，偌大一個北齊，竟然被她一個人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給整垮了？”
說起這一點，瓔珞和十三也不得不認同。
瓔珞沉默了好久，才嘆道，“若不是敵人，小姐和她做朋友該多好。”
對於強者，人有着天然的崇拜和豔羨。
趙挽雲低頭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不求成爲她的朋友，但也……不會成爲她的敵人。如今王爺對我不聞不問，爹爹也……如今只剩下我自己，雖然弱小無助，但也是一件好事。”
趙挽雲擡起頭來，認真道，“以往我都聽父親和孃的話，他們把所有的一切都幫我規劃好，我像是個裝在套子裏的人，按照他們的想法生活。
他們說我是誰我就是誰，說我應該做什麼就必須做什麼，說我必須嫁給誰我就一定要做到。
但是現在，我只是我，我可以做一點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這不好嗎？”
趙挽雲的眼底騰起罕見的異彩，“小時候，娘給我講北冥月的傳說，我好羨慕她，那時候就覺得她好厲害，還耀眼。娘卻說，那只是一個傳說，不能信。而且，北冥月最後也死了。”
“我知道娘也覺得北冥月很耀眼，但是她不相信世上有那樣的女子。”
“我以前也不相信，但是我現在相信。”
趙挽雲深吸一口氣，眼神熠熠的的道，“自從遇見了秦九凰，我就相信世上真的有北冥月那樣的女子，也許秦九凰就是未來的北冥月！”
瓔珞：“……”
她家主子真的是，中秦九凰的毒太深了！
回神之後眼神詭異，驚道，“公主，您該不會是喜歡上秦少主了吧？她可是個女子啊，這……”
十三感覺這話辣耳朵，直接把人從門口拽了出去。
趙挽雲：“……”
算了，也不必解釋。
本就是自己羨慕的同類的樣子，又救了她好幾次，她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喜歡？
但瓔珞分明卻理解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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