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原來你當年誅滅秦家,是因爲先帝的禪位詔書!”
本就憤怒的百姓一下子失控了,手裏的東西全都丟向了楚桀!
楚桀抱頭鼠竄,恨不得當場暈過去。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自己又爲何被帶到了慕南蕭的府邸前面,還被這麼多人圍着。
一旁,林阜南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真的萬萬沒想到,秦九凰竟然還能拿出先帝遺詔來!
更可怕的是,她手上明明有先帝的遺詔,卻不肯透露分毫,等到現在纔拿出來!
這個女人,當真是太可怕了!
眼下一切已經覆水難收,自己和四年前秦家滅門的案子脫不開干係,等慕南蕭登基之後,等待他的肯定是地獄,還不如自己了斷!
在衆人反應過來之前,林阜南突然爬起來,一頭撞在了王府門外的石獅子上面!
死了一個人,混亂的場面終於稍微安靜了幾分,衆人的目光投向了林阜南的屍體。
林阜南倒在地上,血從腦袋下面緩緩散開,很快融入雨水,染紅了半片地面。
王渠和曹江兩人只覺得渾身冰冷,楚桀鼻青臉腫的看着地上的血,雙腿抖得跟麪條似的。
林阜南自殺了。
那他該怎麼辦?
擡頭看了眼金鑾殿的方向,他不甘心!
可眼下已經覆水難收,他能怎麼辦?
掃了四周一眼,竟然發現沒有一個人可以用,楚桀徹底陷入了絕望。
“來人,把他打入天牢,擇日問斬!”
慕南蕭上前一步,將站在雨幕裏的秦九凰拉進懷中,道,“先換身衣服。”
梵離趕緊吩咐人控制了楚桀和曹江王渠等人,把他們送去天牢,而後,纔對着梅御禮等人笑笑,“各位稍等。”
衆人跪在雨裏,也顧不上慕南蕭縱容秦九凰。
畢竟眼下這場暴雨來的不是時候,還有很多事情等着處理,不是爲了小事爭執不休的時機。
難民們倒是看得開,有人甚至道,“先讓秦少主去換身衣服吧,我等進京多虧了秦少主讓出了藥莊的棚舍,不然下這麼大雨,回去連個躲雨的地兒都沒有。”
梅御禮等人面露驚駭。
藥莊?
哪個藥莊?
秦九凰名下的藥莊竟然有那麼多能容納難民的棚戶?他們竟然完全不知道,這——
“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們現在是住在哪個藥莊?”梅御禮沒忍住,轉身問身後的難民。
難民憨厚的一笑,把頭上的斗笠給他戴上,“就是南山那邊啊,南山藥莊後山是藥田,藥田裏很多棚戶的,足夠容納一兩萬人。”
“……那麼大?”梅御禮驚呆了。
而實際上,秦九凰的藥田那邊,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棚戶,而是類似於塑料大棚的東西,自然是覆蓋了整個藥田,空間當然不小了。
大門口的屋檐下,陸清瀟聽着百姓們對秦九凰讚不絕口,氣道,“我先回去了!”
說着,直接推開東方燼,衝進了雨幕裏。
秦九凰回屋換了身乾衣服,笑,“你這還沒登基,已經有昏君的潛質了啊,就這樣把人晾在外面陪本少主進來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