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凰腦子裏有無數個問題,但卻一個都沒有問他。如果這些背後都是血淋淋的傷痕,她願意去查一切,也不願意去掀開他的傷疤。
不多時,父女三人靠在她身邊,全都睡着了。
秦九凰拿了個毯子給他們蓋上,看着外面逐漸黑下來的天色,恍恍惚惚想着難民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風鈴冒雨回來,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已經安排下去了,不過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陸清瀟領着七八人女子進了東院,往後怕是要在王府自成一派了。”
風鈴說着,諱莫如深的看了眼熟睡的慕南蕭。
秦九凰眯了眯眼,低聲道,“叫人守護好月月和小雪衣就行,只要她不弄出太大動靜,不必管她。”
秦九凰看了眼慕南蕭,終究還是顧及到了他的情緒。
對於一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來說,任何一個被允許靠近的人都十分珍貴。陸清瀟顯然,至少曾經在那份珍貴的名單當中。
秦九凰不是聖母,但是爲了他,有些事情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風鈴對她的決定雖然有些不解,但也果斷的選擇了順從點頭,“另外就是,當拓跋陵今天出城了,給禮部遞上去的摺子說是要回去了,但根據小松的說法,他出城之後就買了家隱蔽的農舍住了下來,怕是還在醞釀着什麼陰謀。”
秦九凰是解語者。
如今,天下都在傳“得解語者得天下”,任何一個有野心的想要登上皇位的人,都會緊盯着她。
拓跋陵只是其中之一,往後這樣的人還會更多,風鈴心裏很清楚,但也很擔心。
至於太子已經是皇位的繼承人了,又怎麼會允許旁人再惦記那個位置?
拓跋陵沒有合適的解釋,就這樣兩手空空的回去,和找死並沒有什麼差別,他不會那麼蠢。”
“那我們是不是也要做些防範?”
“嗯,留意一下他會不會和東陵二皇子來往,”秦九凰半眯着眼睛,腦海裏迅速將局勢梳理了一下,道,“如果東陵二皇子對任何人透露或者暗示皇上的身份,立即滅口。”
“藥,你去找煙雨要,煙雨那邊還有存貨,上次的沒用完。”秦九凰擡眸,眼底一片肅殺。
風鈴面色一變,“可要是東陵二皇子死在了北齊,東陵帝那邊肯定會震怒,局面會不會更危險?”
“如果東陵帝敢借題發揮,那本少主不介意用三皇子的腦袋給他當禮物,我倒想看看他有多少皇嗣可以被犧牲。”
秦九凰的話,讓風鈴直接感覺到她今天情緒不對。
秦九凰雖然狠辣,但像是這樣嗜殺的時候並不多。
所以,趙挽雲對她到底說了什麼?
風鈴不敢問,只好點頭去藥莊找煙雨。
秦九凰低頭看向慕南蕭,結果對方卻換了個更加慵懶的姿勢,直接伸手環住了她的腰,整張臉都埋在了她懷裏。
“阿蕭。”秦九凰喚了他一聲,以爲他被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