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凰勾了勾嘴角，“你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大小姐，有沒有想過把自己送到千里迢迢的異國他鄉會是什麼結局？你可知道，這世上人們吹捧的最厲害的是換取兩國和平的河和親公主，過的最艱難的也是她們？”
趙挽雲沒忍住，眼淚啪嗒一聲落在了碗裏。
“但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哭，既然從閨閣出來了，往後天地只會越來越廣闊，未來豈是一個小小的皇后之位可以衡量的。”秦九凰一邊煉藥一邊安撫了她幾句。
趙挽雲點點頭，哽咽着喫完了飯，上前老老實實看她煉藥，對比手繪和註解把該記住的東西都記下來。
……
瀾月樓。
秦九凰剛走沒多久，慕南蕭就起身披衣，來到了屋檐下。
一道暗影緩緩出現在他身側，是個樣貌清雋的少年，低聲道，“屬下見過主子。”
“西院那邊可有動靜？”慕南蕭看了眼西院的方向，問。
子悅臉色一凝，沉聲道，“是有些動靜。陸清瀟打發兩個逐月宮的弟子闖入西院給趙挽雲下毒，若非趙挽雲手上有解藥，怕是明天一早只能看到一具屍體。”
說着，話鋒一轉，“不過，剛剛趙挽雲跟着秦少主出去了。”
“嗯，”慕南蕭點了點頭，丟下一句“你繼續盯着陸清瀟”之後，便閃身消失在了雨幕當中。
秦九凰今晚離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他有些不放心。
子悅緩緩消失在了雨幕裏，就好像從未出現過。
秦九凰練完丹的時候差不多到了子時，把煉製好的丹藥給了趙挽雲一份，道，“你先在藥莊休息，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很危險，你就不要跟來了。”
煙雨進來，看向趙挽雲，“趙姑娘請。”
趙挽雲聞言有些開心，其實寧安公主那個名號她並不喜歡，聽着反而還有點兒彆扭，倒是更希望秦九凰身邊的人把她當個普通人對待，這樣也算是認可了她這個瀾月谷新弟子的身份。
只是……
走了兩步，趙挽雲回過頭來，看向秦九凰，“師父，你也要注意安全，我在這裏等你。”
“放心吧，死不了。”秦九凰愣了下，回神一笑，伸手摸摸她腦殼，去找風鈴了。
趙挽雲也摸了摸自己腦殼，心頭竄起一抹暖意來。
秦九凰走了，她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來師父竟是極好極好的人。”
煙雨輕輕挑眉，卻並不多言。
秦九凰好不好，可以從秦雪衣身上看出來。
最初，秦雪衣的身份可是楚桀的五皇子，仇人之子，秦九凰都能念在他只是個無辜的小孩的份兒養育他長大，和對待親兒子一樣。
她好不好，瀾月谷所有人都看的清楚。
趙挽雲跟着煙雨回去睡了，秦九凰則帶着風鈴往城外去，“他在哪兒？”
風鈴聞言面色變得凝重，沉聲道，“曲東。他來的比想象中的要快，看來和拓跋陵一樣，又是一個拿着國書當擋箭牌，暗地裏蠅營狗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