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凰有些詫異。
慕容熙聞言，遲疑了片刻，道，“本殿並不習慣讓不太瞭解的人跟在身邊。”說着，看了眼門口的青河，“青河一個人，可以了。”
秦九凰聞言眼神一閃，輕笑，“見二殿下的次數多一次，就越感覺二殿下實則深不可測。”
慕容熙笑了笑，假裝沒聽懂，只是道，“本殿不過一個俗人罷了，比不得他。”
然後，低頭喝茶。
秦九凰也沒戳破，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便好，不必窮追不捨。
片刻之後，外面傳來了梵離的聲音，“王爺和二殿下以及上官公子都在書房那邊……”
與此同時，窗外兩道腳步聲走了過來，轉瞬出現在門口。
年輕的帝王一身銀白色衣袍，頭上一頂銀白色發冠，臉上的面具熠熠生輝，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如同北境的玉山冰雪剔透，神聖不可侵犯。
那一身謫仙似的的氣質，足以讓任何人移不開眼睛。
身無蟒袍，卻已然至尊無上。
時隔六年，慕容熙擡頭看着眼前這人，手上的杯子都掉在了地上，久久未能回神。
慕南蕭上前撿起了茶杯桌面上，嘴角微微上揚，“皇兄風雨兼程，辛苦了。”
慕容熙驀地回神，在看到灑了的茶水時，臉上劃過一道窘迫，起身道，“六年不見，太……”突然話鋒一轉，“皇上和當初相比變化太大了，以至於本殿一時間都差點沒能認出來。”
所謂謫仙之姿，也不過如此了。
慕南蕭坐下李，重新倒了一杯茶推給他，笑，“彼時你我皆年少，如今有些變化也是正常的。沒想到皇兄來的這麼快……”擡起頭來，目光落在他臉上，嘴角上揚，“是想念朕了，還是想要帶走秦二丫？”
不等慕容熙回答，他已經看了眼秦九凰，笑，“前者可以，後者不可。”
“咳咳。”秦九凰臉紅了一瞬。
猝不及防的情話怎麼回事？
慕容熙尷尬的撓撓頭，話中有話道，“想要帶走秦少主的人大有人在，皇上恐怕早就有了準備。不光是本殿，三皇子也已經暗中來了北齊，目前可能在東邊某個小城裏面伺機而動。況且，如今東陵朝內分裂嚴重，又個個都是手握兵權之人，皇上和皇后娘娘也在左右搖擺。”
說着，突然話鋒一轉，“白家家主進宮見了一次皇后之後，白家回去就要把白夕顏嫁入三皇子府做側妃……終於本殿，我母妃也在張羅着，想要本殿娶了趙衷府上的庶出二小姐趙曦雲，還說這姑娘和本殿名字有一個字兒念起來一樣，天生有緣之類……”
一下子說了那麼一堆話，還不肯停歇，“不光是本殿和三皇子，最近東陵可是喜事連連，好些個五品以上的官員都在攀親戚……”說着，這才擡頭看向慕南蕭，“皇上倒好，竟是連趙挽雲都拒之門外了。”
慕南蕭聽着他巴拉巴拉一大堆，突然笑了一聲，“二皇兄這一口氣說完，倒是賣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