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實際上，他早就懷疑容祁就是慕南蕭了。
如此耀眼的他，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死了？再說秦九凰是什麼人？天下那麼多男人，她至於前腳和他冥婚，後腳就看上一個替代品嗎？
必然是這替代品不凡，本就是她心中那一人罷了。
但是這些，他都不會讓旁人看出來的。
趙挽雲的眼神卻比較特別，看上去更像是個重新找到了精神依靠的孩子。
她曾經和慕南蕭有婚約，但兩人交集卻很少，反倒是和秦九凰，三番四次性命之交，如今又成了師徒，感情更不是旁人能比的。
只有雲湛的心情更加複雜，複雜到連他自己都理不清楚。
得知秦九凰沒死，還回來給秦家平反時的驚喜，得知她和慕南蕭在一起時的不舒服，拿到慕南蕭那道聖旨時的鬱悶和搖擺，發現她竟然和慕南蕭冥婚時的震怒，看到她和容祁親熱時的憤慨，得知她出事之後的擔憂和復仇……
還有莫名其妙在她的攝政王府守着的這兩個夜晚。
愛情，對於只會打仗的他而言，實在是太過深奧複雜，他自己都看不懂自己了。
雲湛靜靜地看着遠處的街道，在看到那輛馬車時，眼神變得更加複雜。
她回來了。
那容祁也回來了。
兩邊撕扯着，讓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很快，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口，一紅一紫兩道身影並肩走了進來，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不是昨日被追殺的秦九凰和容祁又是誰！
令雲湛驚訝的是，這兩人身上竟然一絲絲血跡都沒有！
還是昨天動手的根本不是他們？
一瞬間的恍惚之後，前方傳來秦九凰冰冷的笑聲，“喲，都在呢？”
“臣等拜見攝政王！”
梅御禮雙腿一屈，直接跪了下去。
其餘人也都跪下了。
昨天那場面都沒死，他們這些人在人家眼裏完全不夠看，這會兒在場的很多人都生了臣服之心。
雲湛看着這場面，道，“王爺徹夜未歸，沒出什麼事兒吧？”
本來是無比關心的，但一說話，語氣卻好不起來。
“你看呢？”
秦九凰睨了他一眼，“都起來吧。”
四下一掃，沒看到靳鏘和靳景知，瞳孔緩緩縮了起來。
她有一種直覺，自己過敏又中毒的事情，肯定和靳鏘脫不開干係。
而云湛的眼神，卻靜靜地落在秦九凰身上。
容祁微微凝眉，爲何他總覺得，雲湛有點喜歡秦九凰？而且，這種感情是不是已經越界了？
一種莫名的危機感襲來，容祁清雅的眸子裏，染上一抹寒意。
“怎麼了？”
秦九凰感覺到他的異常，微微側頭，在他耳邊輕聲問了一句。
“沒事。”
容祁搖了搖頭，卻並未多說什麼。
雲湛上前來，道，“既然王爺已經安全回來了，那本王也就先走了！”
說着，直接舉步離開。
秦九凰眯了眯眼，看了眼在場衆人，“也過去好幾天了，不知貪官污吏的事情，各位查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