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湛聞言沉默了下來。
半天，才道，“按道理，楚桀死了之後，這悅妃和她之間，就應該沒關係了纔對。這個時候，誰給悅妃下毒？悅妃又是怎樣請的動秦九凰進宮的？”
明兮沉吟了片刻，道，“可能，和之前悅妃那個孩子有關係吧？再怎麼說，悅妃那個孩子，現在不是在攝政王府嗎？”
雲湛皺了皺眉。
這他就有些看不懂了。
秦九凰殺了楚桀，卻養着楚桀的兒子，還對悅妃照顧有加……
但話又說回來，她的心裏能裝下那麼多人，怎麼就……
雲湛的拳頭緊緊握了一下，潛藏於內心深處的情愫連自己都不敢承認，也說不出口。
一時間，屋裏徹底沉默了下來。
明兮不敢說話。
許久之後，才問道，“王爺，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雲湛縮着瞳孔，半晌憋出一句來，“靜觀其變吧。”
頓了頓，又道，“你去打探一下，看看悅妃那邊到底怎麼回事。”
難不成，秦二丫這是打算把悅妃的兒子扶上去當小皇帝，自己攝政監國嗎？
一念及此，又想到了慕南蕭留給他的那道禪位詔書……
如果她真的一意孤行，他就……
想了想，又在明兮臨走之前叮囑了一句，“攝政王府那邊，也盯着點兒。”
“是！”
明兮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攝政王府。
剛剛回去沒多久的帝笙像是一隻慵懶的狐狸一樣斜倚在軟榻上，纖長手指敲打着扶手，若有所思。
今天秦九凰急着進宮，忽略了一點事情。
她忘了外人並不知道雪衣的真實身份，都認爲他是楚桀的五皇子。
畢竟，之前的局面是北齊羣龍無首，大家各憑本事去爭皇位，很多人想要的，要麼就是控制秦九凰，要麼就是殺了她取而代之。
再加上一一些亂七八糟的勢力渾水摸魚，一切看上去都已經水到渠成，馬上就能夠摘取果實了。
這種情況下，秦九凰這一步棋走下去，那些人恐怕要跳腳了。
不管怎麼說，五皇子都是楚桀的血脈，後來有成了新帝慕南蕭的兒子，他要是登基，那可是名正言順。
之後靳鏘等人要是再惦記皇位，那就不是羣雄並起成王敗寇，而是謀反的罪名了。
靳鏘現在恐怕，真的要坐不住了。
一念及此，帝笙微微眯了眯眼，對門外道，“許一舟。”
許一舟趕緊滾了進來。
“主子。”
“你去替本座辦一件事情……”
許一舟聽命，心下卻在腹誹：您這會兒不裝小白臉啦？
但這話，是無論如何也都不敢說說出口了。
帝笙起身出門，問顧北初，“秦二丫呢？”
“在隔壁。”
顧北初睨了眼隔壁的窗戶，眼神怪異的道。
帝笙聞言，往隔壁走去。
而秦九凰折騰了一整天，回去之後有研究了一會兒《涅槃心經》，這會兒是真的有點困了，便一手拿着書，一手枕在腦袋下面暫時休息。
帝笙過去的時候，她正頹廢着。
臉色看上去有點兒蒼白，但在看到他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露出笑容來，痞痞的笑着道，“大美人，天還沒黑呢，你就來找本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