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秦九凰意外的是,雲湛竟然說了句,“本王只是來看戲的。”
說的那麼直白,卻也把自己摘乾淨了。
靳鏘臉色極爲難看。
雲湛掌握兵權,他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一羣文臣根本拿秦九凰一點辦法都沒有。
靳鏘只能硬着頭皮道,“臣來金鑾殿,是想說說滄州災情的事情……”
“滄州災情不是梅大人負責的嗎?”
秦九凰冷笑了一聲,“我怎麼聽說,你下令把梅大人給抓了起來……如今你去關心他負責的事情,是想奪權?誰給你的膽子!”
靳鏘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又捅了馬蜂窩,頓時一陣語塞。
憋了半天,只好道,“梅御禮在荊州任由糧草被劫郡守被殺,罪該萬死……”
“他是左相,你算個什麼東西?”秦九凰直接冷笑,“你充其量,是個前朝就臣,新皇即位之後,你都沒來金鑾殿拜見,你以爲你有什麼資格去管他的事情?又有什麼資格跑來金鑾殿?”
靳鏘:“……”
事情的確是這樣。
然而,他真的從未想過這個過程有什麼問題。
此時被秦九凰突然點出來,他一下子有些懵了。
秦九凰臉上滿是肆無忌憚的冷笑,“你還想管糧草的事情?荊州郡守的事情?”
嘴角一勾,極致的邪佞令人膽寒,“那本王告訴你,糧草是本王劫的,因爲有人混淆視聽,運糧是假運炸藥是真。
荊州那個王八蛋,也是本王殺的!
你奈本王如何啊!”
羣臣嘴角狂抽,心裏隻身一句MMP。
這麼囂張真的好想弄死她啊!
但是,夢想很圓滿,現實很骨感,大家都把腦袋貼在了地面上去,生怕自己被牽連。
靳鏘只能硬着頭皮道,“臣不知道是王爺的意思……臣只是爲國心憂……”
“是麼?北齊天災人禍多年,民不聊生多年,靳大人不是一直在養病麼?這突然這麼關心朝政,是擔心死後沒人收拾這爛攤子麼?“
秦九凰嗓音溫柔,卻字字誅心,“如此,那豈不是靳大人病入膏肓藥石無醫……莫不是快要入土爲安了?”
衆人:“……”
這女人特麼是喫毒藥長大的吧?
嘴巴怎麼這麼毒?
就連旁邊的帝笙,都忍不住輕輕地的咳嗽了一聲。
雲湛則深吸一口氣,將臉扭到了另外一邊去,裝作看風景模樣。
這個奇葩攝政王一般人壓不住,他還是不要插話好了,否則的話,還不知道被咒成什麼樣子呢!
秦九凰看着雲湛的樣子,眉梢微微一挑。
靳鏘顫抖不已,伸手指着秦九凰,“你……你竟然如此咒本相,你……”
古人對死,那可是無比忌諱的。
靳鏘聽着這話,感覺倒黴透了。
秦九凰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故意說的,又怎麼會讓他如願,涼涼一笑,“我什麼我?本王作爲瀾月谷少主,生死人肉白骨,但也見慣了死亡……所謂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死亡不過是和樹木落葉一樣的事情,靳大人何必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