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眼中,儼然已經成爲皇位的最佳人選。
在雲湛的身後,是兵部、刑部的臣子以及一些武將。
而右側則基本上是空着的,就算是來了幾個人,也都沒有什麼影響力。
靳鏘死了之後,這裏無形中變成了雲湛的的天下,雲湛衆望所歸,而秦九凰則明顯的被排擠了。
帝笙睨了四周一眼,眼底驟然閃過一道銳芒。
雲湛突然脊背發涼,下意識的往這邊看了一眼,終究還是道,“攝政王來了?”
目光,卻落在帝笙的臉上。
帝笙前天晚上出手時,朝堂上這些人都沒看見,再加上前天晚上他在攝政王府,之後又去追繳叛軍,以至於很多人都認爲是前天晚上力挽狂瀾的是他。
但只有他清楚,如果帝笙不出手,所有人都要死。
這個男人……
帝笙的目光,淡淡的掃了雲湛一眼,眼底閃過輕微的戲謔,似乎在暗指什麼。
雲湛心頭咯噔一下,卻也沒弄明白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只好道,“說正事吧。”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把衆人的注意力從悅妃和帝笙身上拉了回去。
羣臣雖有不滿,卻也沒再盯着帝笙和悅妃,而是一臉敬畏的看向了雲湛,多少帶了一點故意給秦九凰看的成分。
金鑾殿裏的氣氛,變得十分古怪。
雲湛站在那裏,目光卻落在了秦九凰的臉上,心緒紛亂。
而秦九凰微微眯着眼睛,眼底一片看戲的神情,彷彿沒有感覺到金鑾殿內的奇怪氣氛一樣,只是在迎上他的目光時,嘴角微微翹起一抹邪肆弧度,“靖王殿下如此看着本王,本王臉上有花兒麼?”
雲湛深邃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眼底涌起一片暗流,卻話鋒一轉道,“如今北齊亂成這樣,本王想問一下,若是攝政王來收拾這爛攤子,當如何?”
是試探,也是鋪墊。
秦九凰眯了眯眼,冷笑着掃了眼衆人,“眼看着要過年了,理應辭舊迎新。”
一瞬間,大殿裏的氣氛變得肅殺起來。
辭舊迎新?
是想要把他們這幫人全都換掉嗎?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雲湛臉上,等着他幫自己說話,而秦九凰也半眯着眼睛看着雲湛。
她沒有刻意露出鋒芒,卻讓雲湛感覺矮了她一截。他有些擔心。
辭舊迎新哪有那麼容易?
偌大一個朝堂,數百官員,哪來的人一下子頂替上去?
要真的這麼做了,不得引發下一場動亂?這些話,此時此刻他都沒辦法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
秦九凰看着他隱忍變幻的臉色,嘴角一勾,“今年的科舉,不如本王來出題,靖王殿下來主考?”
一下子,把雲湛拉下了水!
雲湛想推辭說自己只是個武將,但是一掃衆人的眼神,只好把話吞了回去——
他要是拒絕,那些人肯定第一時間出來反對秦九凰。
而秦九凰也在賭雲湛會不會借勢徹底和她撕破臉。
大殿裏一瞬間陷入死寂,氣氛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