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凰喫飽喝足之後,直接去送慕容熙和東方燼了。
金鑾殿上。
雲湛一個人指點江山,部署兵力糧草,處理亂七八糟的雜事,所有人也都圍着他轉,都像是沒看到梅御禮一樣。
秦九凰沒有來,這裏彷彿變成了雲湛一個人的天下。
這種局面,讓那些本就希望雲湛登基的人都很開心,只有梅御禮一人垂眸不語。
以他對秦九凰的瞭解,秦九凰怎麼可能放任這些人這麼胡鬧下去?今天她不來,恐怕暗中還醞釀着什麼。
他更願意靜觀其變。
而其餘大部分臣子們,似乎也將他忽略了一樣,明目張膽的上前對雲湛道賀。
“恭喜靖王殿下,既然攝政王不打算管朝堂之事了,那您就是當之無愧的北齊之主!”
“是啊,這裏本來就沒有他什麼事情,這北齊,本來就是屬於靖王殿下的!”
衆人你一言我一句,說的好像忘記了雲湛之前要把扶秦九凰當皇帝一樣——實際上,他們很想借此機會,強逼雲湛登基。
雲湛臉色鐵青。
秦九凰今天沒來,可不代表她真的退縮了,恐怕只是因爲昨天他對容祁出手,秦九凰說爲了安撫容祁的情緒陪着他睡到了日上三竿,錯過了早朝。
又或者……
她已經對他不再信任,就想看看如果她不來他會怎麼樣!
一念及此,雲湛心裏只剩下苦笑。
他沒有理會這些胡攪蠻纏的人,起身憤然離去,之丟下一句,“退朝吧。”
昨天離開的時候,他其實感覺到秦九凰並不是真的想殺他。
不然的話,按照她的脾氣,肯定早就動手了,而不是眼睜睜看着他離開。
先不說秦九凰到底有沒有能力收拾北齊這爛攤子,就是他自己,也已經習慣了爲北齊操心,哪能說放下就放下了呢?
雲湛鬼使神差的,又往攝政王府走去。
梅御禮在身後走了上來,“靖王殿下請留步,老臣有幾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雲湛轉身看向梅御禮,眼神有些複雜,“梅大人有何指教?”
梅御禮是秦九凰的人。
就不知道,他會替秦九凰傳話還是要幹什麼?
梅御禮把他的戒備看在眼裏,笑道,“靖王殿下明知木已成中不可更改,又何必一定要和攝政王對着幹呢?那容祁是攝政王的枕邊人,他們的事情屬於家務事。而王爺您是朝廷重臣,邊關大將,小小的北齊後宮,恐怕是困不住王爺的……”
雲湛抿了抿嘴,沒說話。
他的確沒想過入後宮。
可如果不入後宮,那又如何管得了秦九凰一個未來的皇帝枕邊是誰輕言細語?
梅御禮這話,竟是讓他無言以對。
梅御禮看着他嘆息一聲,“靖王殿下守護北齊這麼多年,如今位極人臣,這些東西來之不易,王爺何必揮霍?”
雲湛皺了皺眉。
他明白梅御禮的意思。
梅御禮無非是在勸他,繼續將這個靖王好好做下去,按照秦九凰的心性自然不會虧待他。
但同時告訴了他,秦九凰是不會和自己的戍邊將軍在一起的。
君臣之情,心頭暗戀……又如何能分得清楚?況且還有可能是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