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仙兒心有不甘，咬牙惡狠狠的道，“他要是敢愛上那個替身，我就把她殺了！”
北冥玉睨了她一眼沒說話。
算是默認了。
夜色沉沉的降臨，今冬的第一場簌簌落下，整個京都變得銀裝素裹。
寒風肆虐起來，燭火逐漸熄滅。
藍月城城主府的一間廂房裏，北冥樂兒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雪色，臉色和外面的雪色一樣蒼白。
心口傳來的疼痛，讓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裏，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門口，突然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誰！”
北冥樂兒猛地一驚，回神低喝一聲。
“北冥悅然。”
門外，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帶着幾分縹緲氣息，卻和北冥家族修煉的逍遙訣的氣息不大一樣，隱約給人一種浩然之氣，只是不甚明顯。
北冥悅然？
北冥樂兒想了半天，才記起這個人來。
在北冥家族，有個人不死不滅，卻沒有任何修爲，之前大家都叫她悅然姑姑，後來聽說是失蹤了。
她的記憶裏，這個人的模樣十分模糊，但還有些印象。
原本以爲，以後再也不會見到她了，卻不想竟然在這裏……
北冥樂兒深吸一口氣，悄然擦去了掌心血跡，轉身去給她開了門。
門口，站着一個白衣女子。
她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裝飾，長髮自然披在腦後，但是在夜裏並不顯得陰森，反而有種聖潔的氣息。
她和北冥樂兒記憶中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北冥樂兒愣了一下，“你……是悅然姑姑？”
“我……”北冥樂兒咬了咬脣，終究還是問道，“那……姑姑你呢？你現在在暗網嗎？”
“爲什麼這麼說？”遲鴛坐下來，並沒有正面迴應她。
“因爲……你不是沒有修爲嗎，你要不是暗網的人，怎麼進來的呢？”北冥樂兒坐下來，順手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她，“你喝點吧。”
遲鴛打量着她。
半晌，才道，“我記得，上次見面的時候，你……才四五歲吧？”
記憶深處，一個扎着羊角辮的小姑娘渾身髒兮兮的，腳上帶着玄鐵鏈，隨着一步步走來，血跡在雪地上蜿蜒出長長一串，哭着道，“姑姑，你救救樂兒吧，樂兒快要死了。”
“姑姑沒有修爲，怎麼救你？”她苦笑，“姑姑要是能走，就不會和你關在這裏了。”
記憶中的場景很模糊，但那種無力的感覺，卻猶如昨日。
後來她忘了很多事情。
和這個小姑娘。
十多年過去，她長大了。
遲鴛看了眼窗下凝固的血跡。
難道，她如今還在被控制嗎？
北冥樂兒低下頭來，半晌才道，“是啊，十多年了，沒想到在這裏見到姑姑……”說着，沉默了下來，好似有千言萬語埋藏心底，卻又說不出口。
“我本來不在這兒，但是聽說你從北境出來了，竟然還闖到了暗網，這才……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怎麼跑這兒來了？”遲鴛歪頭看着她，“你是不是還被北冥玉她們控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