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一沓紙出現在手上。
“大祭司，這是什麼？”唐越看的一臉懵。
“對抗暗魔侵蝕的心法，是時候發出去了。”容清揉了揉眉心，自語般的嘆了口氣，“但願這裏的靈氣能撐到暗魔徹底消失吧。”
說着，召喚了個人前來，“告訴師弟發君王令，讓各個國家各個勢力都開始修煉這個心法。”
說着，對唐越道，“你去找人抄一些，在軍中發出去，刻不容緩！”
“是！”
唐越趕緊抄了一份，拿出去找碧海城的城主幫忙了。
畢竟，軍中大多莽漢，認識字兒都困難，別說抄寫了。
人走後，北冥樂兒才歪着頭，詫異的問，“容清，你有這個怎麼不早給大家修煉啊？”
“……”
容清盯着她半晌，“你以爲我不想？”
北冥樂兒：“……”
所以爲毛不給？
半晌，才聽他沉沉道，“你知道這個地方爲什麼如此的貧瘠，天災又一年比一年多嗎？”
北冥樂兒搖頭。
她之前在九皇殿，被囚禁着，外面什麼樣和本該什麼樣她沒概念。
容清感覺在對牛彈琴，索性不說了。
可她又好奇，問，“爲什麼啊？難道說，這裏本應該更加鍾靈毓秀，也不該天災不斷嗎？可我們是凡人啊，怎麼管得了天上的事情？”
“……”
容清沉默，半晌才道，“我們是凡人沒錯，但是我們的行爲，卻會在某種意義上引發災難。”
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到了什麼特別沉重的事情，“這裏曾經是修煉的聖地，靈氣充裕生物繁多，即便是最普通的人，至少也是大涅槃以上的強者。
你可知道，外面那些生命，即便是我們喫的糧食，也是需要微量的靈氣纔可以成長的？”
北冥樂兒聞言道，“那豈不是說，靈氣一旦耗竭，這裏將寸草不生，所有的生靈都將死亡？”
“還算不笨。”容清睨了她一眼，“尤其修煉對抗暗魔的心法最爲耗費靈力，不到迫不得已，這種心法不可普及。人人都修煉起來，恐怕最終毀了這裏的不是暗魔，而會成爲普通的修行者。”
北冥樂兒倒吸一口涼氣，“那豈不是說，我們都在自取滅亡？”
“那倒未必。”
容清搖搖頭，“我們有希望。
如果能在靈氣耗竭之前徹底消滅暗魔，衝破從這裏到君王星的外循環，一切都還有救。
不過這還不是關鍵。”
“那關鍵是什麼？”北冥樂兒隱約意識到了一些什麼，“是萬靈之王？聽說那天她登基爲帝拜月臺上降下神蹟，大冬天的草都發芽了？”
“你說的不錯，她是所有生命的希望。”容清的嗓音變得機器上沙啞悲愴，“爲了等她的降臨，無數人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和自由，哪怕是強大如破神強者……”
容清哽咽了一下，低頭不再說話。
腦海裏，揮之不去大師伯赴死的場景。
他走出去的那一瞬間，容清的眼底天地都是蒼茫的，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全宇宙都只有那一顆星辰。
所有人都在哭，卻沒辦法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