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念一想，卻是搖頭道：“要吾的精血和淬靈冷焰，雖說是一點點，但都得和吾的管家商量。吾不會瞞着紫苑去做任何事，你可明白？”
鏡幽聞言，拍拍手輕笑道：“放心好了，我可不會做讓主顧爲難的事情。那一點點精血和淬靈冷焰，只要你答應，我便有辦法自行取走。至於那道靈氣能不能察覺，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當然，你要告訴她也是無妨。”
說完，她輕輕一擡手，做了個彈指的細微動作。沒等我反應過來，周遭深邃的空曠之處突然有了變化，有兩道拖曳碎光長尾的星芒如游龍般漂浮游動，一紅一藍交叉前進。最後，竟是慢慢落在了鏡幽的手上！
我瞪大了雙眼，心想那該不會是……
鏡幽一手攥住那兩道星芒，滿臉笑意更濃。
“既如此，那咱們的第一筆交易，就算是做成了。呵呵，希望以後多來幾次喔。”
“等等！”我有些着急。“你究竟幹了什麼？”
“沒幹什麼，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嘛。”
“可是，吾都沒有答應你。你憑什麼……”
“你，真覺得自己沒有答應這筆交易嗎？”鏡幽目光深沉，好似一望無際的幽深大海。越是看着，我心底就越瘮得慌。
“一開始，你其實就很在意我要說的訊息對吧？只不過想要掩飾，但沒怎麼掩飾得住。這是修成人之後，難免會有的心緒，不過有些妖學得好，有些妖學得差。傾陽，你覺得自己是前者還是後者呢？呵呵，或許我不該說這不着邊際的話，只不過有些時候，還是不要在心計上太過糾結的好。這是我對你忠告，因爲妖這一類，雖是向人，但更要順着自己本心。明明想要知道，想要了解，想要得到的，卻故作毫不在意。不但活得太累，更是背離大道。”鏡幽聲音低沉，好像一眼便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默然無言。
“你啊，就是看不清自己的真心。不過也不奇怪，畢竟只是剛剛修成人形而已。許多事，看不透猜不到也是正常。不過嘛，想要繼續以人形修成大道，總是這樣可不行喔。”鏡幽依舊面帶微笑：“至於我如何取得，你且當我有一種獨到本事就行。那種本事，就是順着人心推波助瀾，在別人不介意的前提下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你情我願，公平買賣。”
鏡幽輕輕擡手，言道：“自便哦。”
說完，原本幽邃的寂靜空間，有一處地方竟是光亮起來，好像開了一扇門。
我轉身朝那裏走去，頭也不回。快要邁步踏入門中時，卻是忍不住回頭瞥了眼。
她依舊靜靜站在原地，望着我。嘴角，似乎有一縷微笑。
……
猛然睜開眼，我發現四周一片漆黑。伸手摸了摸，發現自己依舊躺在牀上。
夢？
方纔是夢？
我不敢確定，生怕眼下也是鏡幽製造的夢境。於是掐了掐手臂，很疼，看來不是。不放心，我又試着呼喚紫苑，迴應我的卻是一陣的不耐煩：“忙着呢，傻妹兒，做噩夢就不敢睡了？咱家事情多得很，不會給你唱搖籃曲兒，你自己睡不着就去房頂上練習吐納去！”
好懸，算是回到正常了。
我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紫苑，你那邊琢磨得怎麼樣？”
紫苑沒好氣地回答我：“別看你這身子不大，但現在可算是小屋裝滿了值錢玩意兒。因此怎麼處理歸置，都是得好好研究的。咱家可是一刻都不得閒，你要是真有心，就多吐納點天地靈氣。也算是幫咱家分擔些壓力。”
我笑了笑，很感激：“謝謝。”
“等等，你說謝謝？”紫苑眉頭一皺，意識到此事不簡單。“以往都是理所應當的架勢，你現在居然說謝謝，可有些反常啊。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你這傻妹兒不會又想幹什麼事吧？先說好，咱家可不會答應你！”
“知吾者，紫苑也！”我笑道，“的確有些事情，那個薛化屏吾很在意。咱們還是去調查一下的好，吾總感覺他在謀劃什麼陰謀。”
“反對，別想，絕不去！”紫苑一口回絕。“咱家一聽就知道，你準想折騰了。丫頭，不是咱家說你，你就不能安分點消停點老老實實呆幾天？那薛化屏就算是一隻老狐狸又如何？眼下可是被你們碧遊宮一大幫法力高深的修士死死盯着的。這能輪到你，能輪到你做什麼？再說了，你現在被禁足的情況下，又能幹什麼？”
紫苑一連拋出數問，問得我一個也答不上來。
我苦笑道：“但是，吾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