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狐妖浮生修道塵世緣 >第70章 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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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步走在返回碧遊宮的山徑上,我沉默不語,寂靜的周圍只聽見我自己的喘息之聲。

    幾步踉蹌,忙扶住路旁的一棵古柏,我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只摸到一頭早已冰冷的寒水。此刻才發覺,我已拖着渾身汗溼透的身子走了好久。

    已經,已經安全了嗎

    我喘息着發笑,暗歎一句自己又在鬼門關前走了遭。此番探查落霞居,當真是一步走錯便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幸虧自己能隨機應變,才最終反客爲主,佔據了主動。如今,與那煒笑長老結爲盟友,若是那上官荻再想針對我施加毒手,我也未必沒有還手之力。以前的我,只能被動躲避,但現在起,實力的天平可是慢慢開始傾斜了。

    不過,既然答應了他,下次我還得再跑一次落霞居,我回頭看了眼遠處的居閣。

    又得闖一次龍潭虎穴啊。

    驀地,不由苦笑了聲。哎,罷了,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盡力而爲吧。但願下次去偷那竹簡時,也能順利些。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儘快把得到的訊息告訴曉竺,讓她有所準備,才能應對明日的比試。我咬咬牙,又邁開步子朝碧遊宮趕去。儘管身上劍傷未愈,仍舊疼痛;儘管隱匿之術被破對自身造成了一定的靈氣反噬,但是,我卻絲毫沒有放慢速度,我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若是再在路上耽誤,怕是會有變數,還是加快趕到曉竺那裏,越快越好

    一路疾行,很快我便回到了來時的宮牆之下。如法炮製地鑽進那地洞,便進了碧遊宮內。想起與曉竺的約定,我馬不停蹄地直往膳房趕。待到了膳房門口,正遇見小竹兒正在門外等着。她一見我過來,忙拉着我進屋。待到了無人角落,便對我說:“姐,你可算來了,急死我了。”

    “不急不急,我說了要來便一定會來。”我勉強衝她一笑。“妹兒,現在是幾時了”

    “哎,都已經子時二刻了。”小竹兒叫苦着回答:“我本就忙了一天,累得腦袋昏昏,好想早點睡的,豈料剛躺下,活兒便又來了。”

    “呵呵,我猜猜,是不是哪家的弟子說要宵夜,叫嚷着讓你們送”

    “嗯,你又猜對了。”小竹兒點點頭。“是源成宮的弟子,說是要八份宵夜,讓在子時三刻前送去。哎,大半夜的才說,許多弟子都回屋休息了。桃兒哥又不願意去,說是自個兒剛伺候了上官家的人夜宴,正累着,要回去睡覺讓我自己想辦法。我找來找去,正差一人端盤呢,剛纔可急死我了。姐兒,白日裏你猜得真準,這晚上果然有活兒。”

    “哈哈。那源成宮與我們不和,你桃兒哥心裏想着自家門派,自然很不待見那源成宮的弟子,會拒絕也是正常。別放心上,妹兒。”我笑着拉拉她的手,轉而道:“既如此,我來送吧。”

    “嗯,那可就麻煩你了,姐兒。”

    小竹兒點點頭,拉着我到換衣房換上了宮僕的衣服。之後又疑惑問我,爲何穿着夜行衣,我搪塞着說自己又溜到後山去夜獵了。因爲我之前經常這麼幹,有時候甚至弄得一身灰頭土臉地來找小竹兒,因此她也並沒有懷疑我說的話。但又怕被她看見背上的劍傷,便推她出去,自己換好了衣服。準備妥當後,我端着盤子,加入送餐弟子的隊伍,再次前往源成宮弟子的居閣。

    到了居閣門前,過了護衛一關,一路靜行,再是沒什麼阻礙。進了裏面,我們便四散開來,去不同的房間送宵夜。我不動聲色地四下瞅了瞅,見無人注意,便按着記憶,徑直朝曉竺所在的天字丙號房而去。

    進了房內走廊,似乎大部分源成宮的弟子都入睡了。兩邊屋子靜悄悄地,聽不見什麼聲音。很快,我便過了前屋,前屋的房間,均是男性弟子所住。源成宮的女弟子皆在後屋。之前莽撞的我並不知道,是後來曉竺告訴我的,還好當時運氣不錯,誤打誤撞倒是跌進了曉竺的房間。

    拐過拐角,剛到了連接前屋與後屋的天井走廊,但在這天井院落裏,竟撞見了一個熟人

    那人正坐在天井院落裏的石凳上,兩眼閉合,一手拿着那隻翠玉竹笛一手拿着絹帕,正在輕輕地擦拭笛身。這人,這人正是沈渙

    怎麼又遇見了他

    我看見他便愣住了,步子一頓,呆呆站在原地。這是什麼機緣今日竟見了這位俊公子兩次不,白日裏是見了沒錯,但現在了已過了子時,都是第二日了。想想這幾日,還真是每日都見了他一面。

    沈渙雖閉着眼睛,但我知道,他準猜得出是何人來到了自己面前。沉靜了片刻,他輕輕開口:“嵬名姑娘,你來此何事”

    明知故問嘛,你雖眼睛看不見,但鼻子和耳朵可靈得很,這會不知道我聳聳肩,一手託着食盤,一手將上面的蓋子輕輕揭開一角,讓美味的香氣飄散出來。待讓他聞見後,便輕輕回答:“沈渙公子,小女子有禮了,今日我在師門膳房幫廚,是受命送宵夜纔來此的。”

    “原是如此。”沈渙點點頭,擡手指了指身側走廊:“本門女弟子皆在內屋,若是嵬名姑娘是給她們送,從這裏進去便可。”

    “哦,多謝沈公子提醒。”我應聲謝謝,又看了看他。不知爲何,自第一次見他起,我心中總有種莫名的,一種說不出來所以然的感覺。明明想和他說許多話,告訴他許多事,卻又不知該不該開口,又該如何開口。而正因這不知如何開口,使我自己也不瞭解自己心裏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在作怪。明明,明明是一種悸動,一種難以壓制的悸動,但卻終究開不了口,不知道如何開口。或許,這是我自己胡思亂想了也說不定。

    我經過他身前,驀地扭頭又看向他。他依舊坐着,一動不動,面色平靜如水。

    我想開口,卻不知說什麼猶豫踟躕了半天,最終,只斷斷續續着輕吐幾個字:“沈,沈公子......”

    “何事嵬名姑娘。”

    “吾,吾.....”終是躊躇,才說:“吾和曉竺是很好的朋友,她......她爲了你付出了很多,請......請一定好好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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