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狐妖浮生修道塵世緣 >第120章 夢醒之後
    ,

    這段話叫我不知所措,我不懂這聲音說話的意思。

    聲音說的是我嗎那聲音又是誰又爲什麼會在這裏這裏又究竟是哪裏

    我惶恐,無措。不知道該如何與聲音對話,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質問反駁。複雜、混亂的思緒與念頭交織在意識裏,那種慌張卻又難抑的情感衝擊着我的思考,在這僅存的一點意識中憤怒地發泄着痛苦、恐懼與不安。

    我惱怒至極,突然嘶吼出來:“住口住口不要說了”

    而這一吼,那聲音便戛然而止。混沌而漆黑的周圍,再聽不見響動。

    你是誰究竟是誰出來,出來

    我衝着四周嘶吼着,卻再沒有聲音迴應。我不甘心,倔強地繼續嘗試,然而終是徒勞。而越到最後,自己的吼聲也越來越小,小到連自己也聽不真切了。

    朦朧半醒中,隱約感覺有人在我身邊,閉合的雙眼輕輕啓了一條縫,在昏黃的光影下,模模糊糊是見着有個人坐在我身邊。

    是誰我不禁好奇,想要開口問,但意識卻未完全恢復,竟開不了口。

    不過,坐在我身邊的人似乎一直看着我。這時,那身影倒是湊得更近,然後擡起手輕晃着我的肩膀,一邊搖晃一邊呼喚:“傾陽,傾陽。”

    這,這是個好聽的女聲。而且,這輕柔的嗓音,我似乎很是熟悉。是誰究竟是誰思考着這些,我的意識也開始慢慢恢復。不到片刻,倒是感覺眼皮子也有勁兒了。於是,喫力地睜開眼睛,想去看清眼前的人。

    待雙眸適應了昏黃的光線,我也將自己的意識徹底從混沌中拽了出來。而那個人,也看清了樣子。

    是,風師姐。我的十一師姐,風芊霓。

    我眼眸掃了掃四周,又落迴風師姐身上。原來,我正躺在自己臥房的牀榻上,而風師姐就坐在牀邊,一直守着我。她原本嫺雅淡靜的臉上,竟滿是憂心與祈盼。

    我見是她,亦不知該如何開口,醞釀了半天才輕輕喚了聲:“十一師姐。”

    “嗯傾陽,師姐在,師姐在這兒。”風師姐見我醒了,原本憂心的臉上立刻涌上了一抹難以言喻的喜悅。趕忙湊得更近,拉住我的手。片刻後似又想到了什麼,立刻扭頭衝着門外喊道:“立刻通知師尊,小妹醒過來了,醒過來了。”而後,才轉頭看着我。她雙手輕顫,呼吸起伏很大,眼眸裏都快泛起瑩瑩的淚花。

    我眼角瞥了瞥門那邊,倒是隔着門簾看見有弟子跑了出去。又回過神專注地看着風師姐,見她這副樣子都快要哭了,連忙擠出一絲笑:“十一師姐,你幹嘛這樣你看,吾不是好好的嘛。別哭,別哭”

    說着便想握力去拉着她的手,然後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手上竟使不出任何力道。

    怎麼了又試了試扭身子,卻發現漸漸有了知覺的身子,無論是四肢還是腦袋,皆像被灌了百來斤沙子一樣,沉的要命。而身上的氣力又極其微弱,但凡來一點小小的動作,便叫自己很是費力,而且動的地方都是痠麻得很。

    我這是,怎麼啦一時間心裏有些害怕,驀地卻又想起,自己昏迷之前,曾拼盡全力,去爲傾澄師姐擋符尊的血鉤劍。

    一想到這兒,我忙問師姐:“師姐,吾怎麼在這兒還有,傾澄師姐,傾澄師姐怎麼樣了”

    風師姐一聽我這話,勉強忍住的淚又溢出了眼眶,她擡手擦了擦,柔聲地對我說:“傻丫頭,你之所以在自己房裏,當然是有師哥師姐送你回來的。至於傾澄,你放心,二師姐她沒事。雖然在那一戰中,她損耗了不少靈氣,也受了點傷。但這些,只要稍稍休養一段時日,便能慢慢調理恢復過來。因此,不礙事的。”

    “這,這樣啊。”我一聽,懸着的心頓時放下了。

    但這時,風師姐又憂心說:“不過,倒是你啊,丫頭。你可千萬別再那般冒險了,你知不知道,你那衝動之舉,可把我們多少人都嚇壞了。答應師姐,以後別再那麼冒險了,傾陽。”

    我聽了勉強一笑,轉而又問風師姐我昏迷之後的事,她也知無不言,細細說給了我聽。

    原來,當我接下符尊那一劍後,大師兄邵逸飛和一衆評武使,也飛身來到了擂臺上。那時賽場一片狼藉十分混亂,有評武使想治我擅闖擂臺之罪,不過大師兄不聽他的,立刻帶着昏迷的我和已經受了傷的傾澄師姐離開了演武場。無奈之下,大評武使只好先裁定孤狼劍符尊勝出。然後立刻派出人手,恢復現場秩序,着手救治因波及而受傷的觀戰修士以及差人修復擂臺去了。如此諸多的善後工作,倒是讓他們忙活了數個時辰。

    大師兄把我和傾澄帶回宮裏後,立刻叫人通知了師父。然後,就直奔宮裏的藥劑房。在那裏得到治療之後,纔將我送回了臥房。而風師姐,也是受師父囑託,先來照看我的。

    我聽了大致經過,想了想又問:“風師姐,那符尊沒爲難我們”

    “沒有。”風師姐搖搖頭。“我聽當時在場的師兄弟說,那符尊見大師兄上擂臺了,便一言未發,靜靜看着大師兄將傾澄和你帶走。後來他便獨自離臺,也不知去了何處。”

    “原是如此。還好,吾還以爲他會殺紅了眼,不死不休呢。”我自言自語。

    “你這丫頭,什麼叫殺紅了眼,不死不休這話可不能亂講。”風師姐輕輕責備了句,“孤狼劍符尊雖性子孤僻,但好歹也是正宗玄門世家出來的弟子,做事是有分寸的。況且擂臺比武,只講勝負不必拼個生死,又怎會如你所言那般這話快快棄了,以後切莫說了。”

    “十一師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我苦笑了聲,輕輕說:“你想,要是那符尊做事真的有分寸,我爲什麼要衝上擂臺去護着傾澄師姐啊。”

    風師姐先搖搖頭,繼而言道:“我那時並未到場。只是後來,聽人說了你擅闖擂臺的事。不過,那些人的話他們,都言你是天性頑劣,見自家師姐比武落在下風,便心生憤忿,故意衝上去攪局比試。”

    “這是哪些睜眼瞎這事兒都能造起謠來”我聽了又急又氣,幾乎想破口大罵。

    “傾陽,別急,別急。”十一師姐勸慰道。“你放心,這些話我們是不會信的。”

    “十一師姐,你不知道。”我急着說。“你不知道那時候,那符尊要做什麼他是真的要殺了傾澄師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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