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來沒有哪一次,死像能有眼前這麼噁心
牆上、地下,全是碎肉,腸子流的滿地都是,腦袋像是爆開了的西瓜,紅的白的流了一灘
怪不得香港的字頭都不願意招惹大圈幫
純粹是瘋的
蘇定虎扭頭就走。
“點一點”下了樓,蘇定虎把一個袋子甩給大漢。
大漢接住,打開掃了一眼,裏面是十沓港幣。
之前已經付了十萬的訂金,這是尾款。
“不用,我信你”
大漢哈哈一笑,“再有這樣的生意,一定記的聯繫我,你知道怎麼找到我”
“最好是再不要有”
蘇定虎呲了呲牙,“這特麼哪是殺人,簡直是屠殺”
“兄弟,不會吧”
大漢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你竟然沒殺過人哪你是怎麼混成老大的”
“人我殺過,但從來沒有殺到看不出是人來的程度”
蘇定虎嘆着氣,“古惑仔搏命闖字號,當然還是爲了錢,你見幾個當上大佬的,還親自拿把刀去砍人當然是蠱惑手下的小弟拼命啦”
“呵呵呵”大漢笑的好開心,“明白了,不就是國民黨反動派那一套麼”
和反動派有毛關係
蘇定虎懶的和他鬥嘴,擺擺走,穿進了巷子。
也不知道,羅玉章那邊得手了沒有
光明巷
聽越南女人說,槍手沒堵到靚東,燒雞眼睛一突
怎麼可能
手下看的很清楚,靚東進了魚丸店,擺明是去喫夜宵了。
現在跑來說,他進去之後,就從後門跑了
爲什麼
難道靚東察覺有人要殺他
他怎麼做到的
越想越不對,燒雞猛的站了起來:“走”
他被稱爲“瘋子”,當然是因爲做事沒底限,平時夠囂張,而不是因爲他蠢。
靚東能持手空拳殺死兩個持槍的殺手,當然也能殺死他
“大佬,去哪裏”
“當然是回陀地啊,傻乎乎”
燒雞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感覺只有回到老窩,才能安全一些。
“醒目點,槍都拿穩了”
“咣”雲吞店的鐵柵門被推開,出來了五六個人。
兩個小弟在前面開路,四個保鏢兩前兩後,將燒雞圍在中間,個個都將手擱在腰裏,隨裏都能拔槍。
燒雞縮着腦袋,走在中間,偷眼打量着四周。
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看迎面走來的燒雞,羅玉章低頭一樂:“好運氣,至少不用跟在屁股後面追了準備好動手”
說着,他又看了看李東來:“穩着點”
三個人,羅玉章是生面孔,燒雞當然不認識,陳昭興化過妝,不懟到臉上,燒雞也不可能認出來。
就只有李東來,燒雞的手下個個都認得他,而他只換了件外套,戴了頂帽子,衝出來太早,會打草驚蛇。
李東來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又“喀嚓”一聲,拉開了套筒,把槍放在了大腿上。
對,三個人都用的是槍。
這種情況下,只有傻子纔會赤手空拳的上
也只是因爲,李東來是第一次用槍。
怕引來燒雞的注意,三人已從門外換到了店內,依然是人手一杯冰茶。
除此外,每人手裏一把牌,面前都有一堆零錢。
兩個小弟路過時,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一點都沒起疑。
往後五六米,就是四個保鏢和燒雞。
堪堪走到冷飲店門口,幾乎在同一時間,三人同時動手。
槍聲急如驟雨,又急又猛,一陣亂響,又戛然而停。
整個過程,最多也就十秒。
前面的兩個小弟都沒反應過來,等他們回過頭,五個人全倒在了血泊裏。
誰開的槍
小弟剛要抽槍,猛的從冷飲店裏衝出來三個人,羅玉章和陳昭興一人一個,擡手就是兩槍
槍聲停了,尖叫聲卻此起彼伏,像是拉響了警報。
三個人只當沒聽見,快速的跑出了冷飲店。
羅玉章瞅了一眼,燒雞還在大口大口的吐着血,竟然沒斷氣。
他皺眉瞪了李東來一眼:“補槍”
李東來暗歎一口氣,槍手垂低,對準了燒雞。
燒雞看到帽檐下的那張臉,眼球一突,驚恐至極
靚東,果然是靚東
他想要說什麼,但嘴剛一張,又是一聲槍響。
這一槍李東來瞄的極準,直接打進了眼眶,燒雞死的不能再死。
“走了”
羅玉章催促一聲,手一伸,照着牆角開了兩槍,同時大吼:“大圈幫做事,不想死的就讓開”
這就是他們爲什麼用槍,不用動靜更小的辦法的原因
隨之而來的,是稀里嘩啦的一陣亂響。
跑的跑,逃的逃,關門的關門。
誰都知道,大圈幫冇人性的,見人就殺
羅玉章一擺頭,三人插進了一條巷子裏。
幾分鐘後,李東來穿着襯衣,回了牌九檔。
“東哥”
不遠處,胡安弱弱的招了招手。
有樓板擋着,胡安看不到下面發生了什麼,但聽到了槍聲,還有羅玉章高吼的那句“大圈幫做事”
大圈幫
胡安當即就想到了李東來的那把槍,還有那隻手提。
槍聲停了不過三分鐘,李東來便出現在了他面前,身上還有淡淡的硝煙味,胡安再蠢,也知道李東來去做什麼了。
他驚的不是李東來膽子大,爲什麼敢在東門樓附近開槍,而是驚爲什麼能這麼快
從李東來下樓到現在,還沒過去十分鐘。
他殺了誰
“東哥,我沒下樓,只是在這裏坐了一陣”胡安飛快的把西裝披在李東來身上,又指了指插花店。
意思是他沒有去告狀。
他旁邊還站着一個女人,穿着老式的旗袍,很是樸素,像是插花店的店員,但看面相就知道是做什麼的。
李東來淡淡的掃了一眼,“嗯,走吧”
“靚仔,常來咩”插花女拋了個媚眼。
什麼都不幹,小費還給的高,這樣的客人哪裏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