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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若放下書本,倒也沒有立馬出去,他還有話沒問完,問完馬上出去。

    很快,手機那端的人收到微信,“三分鐘後。”

    那人收到短信,腮幫子繃更緊了。

    容意沒有管斐若,專心幹自己的活,很快,聽到斐若問她,“需要幫助”

    “不用。”回答又快又幹脆,她確實不需要,解決一個桃f,一個人足矣。

    她有誠意遞投名狀,自然會讓斐若滿意。

    再者,她也習慣一個人幹活。

    斐若沒有見過容意實力,卻也沒有懷疑容意的實力,儘管,眼前的容意和他調查的容意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所見所聞有所不同,他身邊有一堆這類似容意一樣的存在。

    表面,花天酒地,放蕩紈絝。

    背後,雷厲風行,殺伐果斷。

    斐若眼裏的容意不是例外,若不是因爲容意知道桃f,斐若壓根不會調查容意的過往。

    調查過後,疑點重重,無法解釋。

    還得向殿下彙報才成。

    既然不需要幫忙,斐若不再逗留,撿起撂地下的書包,打開,從裏面掏出一把黑乎乎的,燈光再暖,也遮不住那物什的棱角邊有冷光閃過。

    東西放到牀邊櫃,離開前,斐若留下兩個字“抱歉”,淡淡的,聽上去似乎沒有一點誠意。

    瞭解斐若的朋友,必定知道斐若很少對人說“抱歉”“對不起”,容意這邊,算是開了先例。

    也不知道是爲擅闖容家而道歉呢,還是爲打亂書架裏的書而道歉。

    都無所謂了,容意並不需要斐若的歉意。

    她和斐若,一場交易,不存在誰欠誰。

    她主動送上門解決斐若眼下的難題,他既然願意,倆人便合作愉快,一筆一筆算清楚,互不相欠。

    拉開容家小小的院子鐵門,生鏽的合葉發出“吱咯吱咯”,一隻通體烏黑的黑貓窩在長滿綠苔的水泥牆頭,聞聲而擡頭,黑暗裏,貓眼幽綠,略有些駭人。

    “喵嗚”

    黑貓朝斐若發出聲音,斐若擡頭看過去,眸色冰冷,肅殺,比幽綠的貓眼竟還要駭人幾分。

    “喵嗚”

    黑貓再次發出聲音,這回,不是剛纔懶洋洋的聲音,是受到驚嚇的聲音,起身,弓背,飛快躍下牆頭,消失不見。

    這人,恐怖。

    貓爺先撤。

    斐若關上鐵門走出容家,到走到自己的機車邊,剛好三分鐘。

    催他離開容家的微信,準時而來。

    斐若第一次沒有馬上回復,看着亮起的手機屏幕,眼裏,有少許疑惑。

    殿下對容意的關注,略高。

    回覆完畢,斐若啓動機車離開容家,雨一直飄着,也不大,細細絨絨的,斐若駕駛着鎏黑機車,轉瞬消失紅燈區。

    他得去見殿下。

    房內

    容意拿起他放在牀頭櫃的物件,拿起,熟練檢查,最後,裝上消音器。這玩意兒,防身不錯。

    進了季宅用它,不適合。

    消音器只是降聲,並非無聲,季宅幽靜,再小的聲音也顯得很大。

    收好,容意走出自己的房間來到隔壁房間,也是爺爺、奶奶的房間,房門關緊,沒有上鎖。

    表情暗晦不明的容意站了一會兒,最後,推門進入。

    晚九點,某高檔江南園林設計的復古小庭院,小橋流水、假山亭閣,雕樑畫棟,白的牆,黑的瓦,角落的地燈氤氳照亮,走在青石鋪着的地磚,兩鬢沾雨,彷彿穿越時空,走進了舊時的水鄉。

    斐若穿過迴廊,卷着春雨的寒氣,進入後花園,負責警戒的親衛看到斐若,腳步一正,行以注目禮。

    後花園有荷塘,還沒有到荷葉連天的時節,不見荷葉,只見碧水清漣。

    荷塘邊有涼亭,亭內無光,只有進入亭內的石道有一盞地燈微亮,光線不大,又有細雨濛濛,給整個亭內似蒙上了一層薄紗。

    斐若走近石道,最後,站在涼亭外面,站近了才知道有人站在靠着涼亭的圓柱而站,氣息收斂,與夜色,與雨,與濛濛細雨融爲一體,細看還不一定能夠發現。

    斐若微微垂眸,涼涼的聲音穿透細雨,“殿下。”

    黑色的身影微動,收斂的氣息瞬間發生變化,不再內斂細雨屏障被撕裂,充斥極強大的侵略氣息。

    “查到了什麼”聲色慵懶,與他的氣息悖然不同,懶洋洋的,甚至還有些厭世。

    驀然是沈已臨的聲音。

    沒有了白日的囂張,更沒有與容意相處時的少年意氣,有的,只有從暗處裏走出來,能夠吞噬一切的黑色氣息。

    斐若沒有受到半分影響,站在細雨裏回答,“容意背後,有人。”

    “什麼人”尾音稍稍上揚少許,似乎,有點興趣。

    斐若表情不變,“暫時沒有發現。”

    有了短暫沉默,好一會兒,亭內的沈已臨突然淡笑問,“喫飯沒有元疾煮了麪條,一起喫口”

    黑暗的氣息收拾,沈已臨又是那個一身矜貴,眉間有笑的殿下。唯一沒有變的眼中眸色,淡淡間,凌厲不改,有着揣摩不透的暗沉。

    從“天華一號”趕到這處距離季宅不遠的私宅,沒有喫晚飯的沈已臨終於感到餓意,便讓元疾去廚房煮碗麪條。

    斐若進容家之前,進了路邊一個小麪館吃了碗麪。

    他不挑,有喫便成。

    元疾已經過來,捧着食盤,食盤用玻璃罩蓋着,罩內已有了熱水結成的細細水滴。

    斐若自然而然接過,元疾沒有拒絕,只是在遞過去的時候飛快輕聲提醒,“殿下心情不太好。”

    自知道斐少在容家開始,心情不太好一個小時了。

    斐若微微頷首,捧着食盤步入亭內,放在石桌,掀開玻璃罩,等着沈已臨落坐用餐。

    沈已臨坐下,再問,“真不喫”

    “暫時不餓。”斐若也一道落座,他效忠於沈已臨,但不會將自己放在一個卑微的位置。

    沈已臨自己喫起來,讓斐若隨意,他也沒有什麼架子,兩人相識多年,無需端着。

    他吃麪,斐若把最新發現一一告之。

    沈已臨一邊聽,一邊喫,聽完這些他這邊都沒有發現過的新疑點,俊顏裏也沒有多少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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