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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家在帝都經營的酒樓都是有一定檔次,普通工薪階層哪怕偶爾消費一次都消費不起的高大上酒樓,能過來喫飯消費的,甚至都是小有資產,有點底氣,一餐消費三五幾萬不眨眼的人家。

    容意看上來的菜便知。

    菜是江南名菜,偏偏做出了花樣,就用東坡肉來說吧,都是上等紫砂裝盤,旁邊還放着用萵筍、白蘿蔔、大芹菜細雕組成而成的古人。古代乘船,迎浪遊江,這船、浪啊、江啊,全是用各種青菜細雕出來,再精心擺盤放到餐桌上面,哪裏是菜,分明是藝術品纔對。

    菜是名菜,去了江南水鄉,路邊隨便一家餐館都有,可用心成這樣便罕見了。

    來這裏喫飯的,喫的不是飯,喫的是格調、品味。

    外面動靜並不小,容意能聽到,顧無衣、斐若也能聽到,二人不動如山,優雅用餐,世家公子的貴氣與優雅,餐桌上面便見一二。

    三人點了六道菜,有湯有水果,能喫飽也能喫好。

    食不言,寢不語,顧無衣也就是容意剛坐下,說了幾句話,這會兒哪怕外面再怎麼鬧騰,他也沒有說話,斯條慢理喫着,不受任何影響。

    容意反而有些難以下嚥,外面的人分明是過來找她,現在,倒讓服務員受着了。

    經理已經過來,好言相勸,然這家子人不依不饒,非要進包廂尋找,已經驚擾了另外兩邊的包廂。

    有人剛準備出來讓這家子人換個地方鬧騰,別打擾他人用餐,突地聽到一句話後,臉色微變,馬上坐好。

    “我不需要你們所謂賠償,我們季家不需要這些東西。你們只要把人給我找出來,我馬上離開,絕不打擾貴地。”

    季家

    帝都季家,可不是他們能惹的。

    斐若已經喫完,放下筷子又吃了片水果,旁邊一直伺候的服務員爲他沏上一盞綠茶,又輕輕退回角落裏,靜靜而站。

    能在包廂裏伺候,且是能伺候顧家少爺的,都是顧家出來的傭人,深諳顧無衣的生活習慣。

    容意大病初癒,也沒有多少胃口,喫上幾口菜,幾口米飯,再喝了一碗清湯,便覺飽意,剛放下筷子,服務員馬上過來,也爲容意沏了綠茶。

    等他沏了茶,顧無衣才淡淡開口,“去和經理說一聲,季家執意要找人,那讓警局派人過來吧。”

    過來用餐的都是酒樓客人,不能因爲季家而讓其他客人用餐的心情。

    警員過來,季家要是個愛惜自己羽毛的,自然會聽警察安排。當然,如果他們非無理取鬧,倒也可以,屆時網上、報道上面,就會有季家不太好的新聞出現。

    對殿下來說,是件好事。

    一向聽聞季公治家嚴格,今日一見,似乎有些名不副實,傳言不可信,都美化了。

    “是,少爺。”服務員應下,準備離開。

    容意嘆口氣,“你別出去,我出去,他們找的人是我。”

    不想和警員有緣,自己出面處理吧。

    顧無衣、斐若兩人同時擡頭看向容意,顧無衣笑問,“怎麼回事聽那外面一家子人的意思,他家小姐被壞人欺負。你,欺負一個小孩子”

    哪怕他今天是第一次認識容意,也知道容意不可能欺負一個小孩子。

    容意便把洗手間裏發生的事一一告之,“還以爲我回了包廂,事情便過去了,是我低估了。”

    低估了小女孩的惡,更高估了大人對小孩的教育。

    熊孩子的背後永遠有一個更熊的家長,果然不假。

    不過,誰又會相信一個小女孩會說謊呢

    她的家人自然是要護着小女孩,不然,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跑過來找人,更不怕驚擾其他客人。

    斐若卻對容意淡道,“不用出去,他們不敢。”

    季家,斐若還真沒有放在眼裏。

    哪怕季公也在外面,他也不會有什麼害怕。

    三教九流裏爬上來的季家,能爬到今天的地位,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斐家還是知道點。

    顧無衣哂笑,“現在的小女孩,可不能小瞧,你可知道,七歲小孩能夠不眨眼睛,自爆傷人,十歲小孩下劇毒殺死收留他的一家人,十二歲小孩被人利用,扎爆車輪,害人翻車至死。”

    “小孩有大惡,這些孩子生而便是惡,哪怕後天再怎麼教育,靈魂深處的惡只要有機會,立馬釋放終成大惡。”

    進入“獬豸”兩年,顧無衣見了他前面十幾年不曾見過的惡,小孩作惡遠比大人作惡,更讓他心驚膽顫。

    他們會利用大人以爲小孩還小,不懂事的心理,肆無忌憚釋放他們心裏的惡魔,傷人、殺人、下毒,更有小孩以虐殺小動物爲樂,最後到虐殺同齡人或是比他們小一點的小孩。

    一宗宗的案例,一度讓他看到嘔吐,久久都沒辦法接受。

    從此,便讓他知道無論何時都不要小瞧了一個小孩子的“惡”。

    而今晚,容意不幸遇上。

    斐若與顧無衣都不允許容意出去,這種事,就算警察過來,季家也沒有理,只會更丟人。

    服務員離開包廂傳達顧少的意思,然而,所有人都低估了季家的囂張,見有包廂門打開,突然有人直衝進來,服務員還想阻止,便被對方直接一個過肩摔,整個人摔到半響不能動彈。

    顧無衣、斐若兩人臉色鐵青,斐若二話不說,直接將手裏的茶盞往撞進來的人的臉潑去,並冷喝,“滾”

    能在他面前放肆的世家,沒有幾家

    不,應該說是除君王家、桓家、再沒有第三家

    季家此等強盜作派,惹怒了斐若。

    撞進來的是季家護衛,可外面站着的人說是季家,可他們只的季家只是親戚關係,根本不是季家人。

    一聲冷喝沒有讓季家護衛滾出去,反讓那護衛看到容意,高喝,“舅老爺,這裏有個學生,也穿着校服。您過來看看,是不是欺負您家孫女的學生”

    舅老爺,非季老夫人的弟弟,而是季老夫人第二子,季二夫人的哥哥,今日由他做東請客,帶着兒子、兒媳婦,孫女嬙嬙請了季家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桓酈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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