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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着打手的倒下,四周除了躁響各種快歌節奏之外,所有看熱鬧的聲音一一消失,沒有人多說一句話,全看向容意。

    不可思議眼神看着,帶着一時半會緩不過來的震驚看着。

    看着那個站在半明半昧光影裏,臉上浸瀾一抹投落半邊樹葉陰影的女孩子,交錯不明的光裏,她緩緩將伸縮鋼管收回。

    鋼管估計許久沒有用管,收回的時候還發現卡澀的摩擦聲,聲音也不大,偏地,皆飄入衆人耳內,再重重砸進心間引起幾個激靈,終於從震驚裏回神。

    “老孃今晚漲見識了,今晚,我買單。”一名化着濃妝,着裝性感又嫵媚的女子開口,而她那雙看向容意的眼裏,有深深的佩服。

    她啊,就是佩服颯爽又心狠的女生。

    這年頭啊壞人太多,太善良會被欺負呢。得要有點自保能力才能,面對壞人的時候,能夠讓自己毫髮無損。

    要是那些被欺負的小姑娘,都有眼前這個小姑娘厲害,她們就不會小小年輕香消玉隕。

    女子爲自己點了煙,看向容意的眼裏又有了更濃的笑意,瞧瞧身邊四個巴上來的男子,人模狗樣,千刀萬剮都不足消心頭狠的禽獸。

    這些禽獸當時見小姑娘漂亮,還想着等小姑娘受欺負,自個再來出英雄救美呢。

    現在呢,一個二個全不吭聲了。

    知道小姑娘不是自己能招惹的,馬上識趣,歇了心思。

    幹得漂亮,小姑娘

    你一定不知道,你的厲害讓你躲過了劫難。

    女子眼波流轉,媚意橫生,旁邊坐着的幾個剛粘上來的陌生男人,重新討好,“哪能讓你們女的請客,我請,我請。”

    一名男子伸出手,手腕突有光折射,那是奢侈名錶的錶盤被燈光一照折出來的光,他拿起剛點的昂貴紅酒,爲女子斟杯,“怎能讓如此漂亮的女士兵請客,這回,我請。”

    剛纔還在蠢蠢欲動,這會兒連看都是偷偷瞄着了。女子見此,嘴邊不掩嘲弄,眼角微勾,故意刺道:“怎麼,小姑娘還沒有走,你們這會兒又有心思討好我了”

    呵,禽獸不如的東西,盯着碗裏還要看着鍋裏呢,以爲小姑娘是那種打架混夜場,混着日子過的野姑娘。

    結果呢,沒想到小姑娘野是野,可野到能傷人打人的鋒芒,一個一個瞬間慫了。

    出來覓食還沒有怎麼出招幾人,被女子刺到也沒有多少在意。

    都是獵物,既然眼前新鮮獵物不好惹,那就算了,眼前的舊獵物也不差。嫵媚動人,眉目流轉的妖豔就好像蟲子鑽進他們心裏頭,撓到他們又癢又痛。

    幾人交換眼神,坐在最中間的男子開口,聲音低沉,十分有磁性,“黃毛小丫頭而已,哪好過女士你呢。我們可不喜歡瘦巴巴的,跟乾菜葉子似的丫頭,我們呢,只喜歡你這種”

    交錯的光影裏,幾名男子的面孔一一落入女子眼裏,這才瞧清楚,這幾個五官過於立體,不似帝國公民,倒有點異域面孔。

    幾人開始輪流給女子斟酒,想把女子直接灌醉,不遠處,有人盯緊,見此,低低道:“少喝點,別讓自己喫虧。”

    女子正端着斟滿紅色液體的酒杯,聽到隱藏式耳麥裏的提醒聲,她勾起紅脣,手腕輕轉,酒杯內液體緩緩搖動,暗紅暗紅的,像極了流動的血,“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幾人舉杯,一同共飲。

    帝都的女人夠勁,妖嬈、性感,還沒有小家子氣,只可惜啊

    過了今晚,這麼漂亮的女人再也看不到明早升起的太陽了。

    還有另一樁事也挺可惜的

    坐方桌最左邊,也是靠馬路位置的異域面孔男子看了眼打趴六人的小姑娘,那雙滿是陰鷙的眼裏流出不捨。

    這麼漂亮又火辣的小姑娘,可惜沒有辦法嘗一嘗。

    “喲,還看呢,是不是真念上了”耳邊傳來有了醉意的嬌媚聲,入骨即酥,好聽得狠。

    手腕被握住,涼涼的,軟軟的,還帶着淡淡香氣,男子收回視頻,剛準備要反手握住女子的手,那溫軟的手已飛快收回,只留餘香。

    還好有這麼一個可口的獵物,不然,今晚會帶着遺憾離開帝都。

    幾人沒有再看容意,而是一心一意與他們盯了三天的獵物喝酒。

    而容意,正朝一直站在旁邊,全程沒有參與的男生走去。

    她走得慢,邁步間帶着行走田澗的怡然,氣息不帶喘,完全看不出來她剛纔打了一場,還用刀子紮了一眼。

    從舉止神態裏完全看不出來,唯有眼神能看出一點。

    剛打完架,眼神還帶着狠勁,顧無衣與她雙眼對上,只覺心口生涼。容意的眼神不太對勁。

    沒有鮮活氣息,只有無窮無盡的灰燼,似是生命早已結束,現在行走的不過是一件軀殼。

    顧無衣輕地碰了碰斐若,“你熟,你上。”

    他竟然有些不太敢過去和容意說話,這種感覺,從不曾有過。好歹也是“獬豸”暗部一員,他竟然在容意麪前有些慫了

    斐若沒有動,他還在觀察容意,入微觀察,不錯任何一個細微動作。容意一定藏着一個巨大,關乎她爲什麼突然變成另一個人的祕密。

    她說,紅燈區經常會有貴人過來,所以,一身本事全是貴人所教

    若真如此,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不管是他、殿下,還是君王,定能找這一絲的痕跡,從而揪出容意隱藏的祕密。

    結果三次入細調查還是沒有任何痕跡。

    容意,你到底隱藏什麼樣的祕密

    帶着疑問,斐若朝容意走去,他對她的祕密其實並沒有什麼興趣,可若殿下想把她帶進“獬豸”,那他必須要挖出來。

    他,絕不允許有問題的人進入“獬豸”

    兩人走近,對視而站,斐若看着容意,眼裏依舊冰冷,連對容意的警惕都藏起來。

    “厲害。”斐若開口,並鼓掌。

    容意微微彎脣,笑道:“一般,比起斐神,我差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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