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蘭話音一落,招呼着趙百戶帶來的侍衛就把那個家丁按在了地上。
家丁儼然被這一幕嚇壞了,他拼了命的掙扎,不斷的求饒道:“徐姑娘,徐姑娘,你給我個機會!我這麼多年也算是爲郡主府盡心竭力呀!我只是失手殺了人!我根本沒動過謀害郡主的念頭啊!高公子,高少爺!你是知道我的,我還陪你打過馬球呢!”
可是徐蘭壓根就沒有搭理他的話,只是擺了擺手,讓侍衛把他拖了下去。
侍女被殺一樣告一段落,可還有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醞釀。
徐蘭轉頭看着趙百戶,嘆氣道:“唉,趙大哥,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趙百戶搖着頭,說起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那是我按你說的,去查了縣衙,根據師爺的交代,那個說自己是金城派來的官老爺,等咱們回來的前兩天就無故失蹤了,他之前住的地方也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一點線索都沒留下。徐姑娘,看樣子,那些對你下黑手的人,是查不出來了。”
徐蘭面色如常。
這樣的結果是她一早就預料到的,只不過她還是有點不甘心。
所有的事情發展到現在都變成了無頭懸案。
就連那麼一點零星線索都找不到,還真是有趣的很。
眼看着日頭漸漸偏西,徐蘭也不打算繼續在這耗着了。
按照之前的計劃,所有人各司其職,四散開來。
就在她起身準備回到自己的院子裏研製解藥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跪在了地上。
膝蓋砸在石板上的痛楚,讓她瞬間清醒。
徐蘭呲牙咧嘴的嘗試了好半天,也沒能從從地上爬起來。
她身後的幾個人嚇得驚叫出聲。
夏曲更是直接撲在了她身旁,手忙腳亂的把人從地上攙了起來,可這樣還不算完,徐蘭半倚半靠的倒在了夏曲身上,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
很快,她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高陵遊也顧不上避嫌了,上前把人抱起就安排到了最近的廂房。
他一邊走,還一邊吼到:“都在這戳着幹嘛呢?去找郎中啊!”
沒過多久,郎中來了。
他正是之前那個被徐蘭譏諷的老爺子,一看到徐蘭,他臉都變了。
可本着醫者仁心,他還是給徐蘭診起了脈。
郎中擡起手,看着就差急得原地轉圈的高陵遊,安撫性的開口道:“高公子,莫要着急,這個姑娘不是什麼大毛病,只是最近這些日子操勞過甚,憂思淤結,再加上休息不足導致的。我開副藥,調理幾日,應當就沒有大礙了。”
聽聞此話,高陵遊這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算是落了地,可隨即心下一緊。
他問道:“那這人何時能醒?”
郎中解釋道:“高公子不必多慮,這位姑娘如今只是睡着了,並未暈厥,想必不出兩個時辰,人就會醒過來。”
兩個時辰轉眼就過去了,高陵遊坐在桌子旁,手撐着頭,一下下的扣着腦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面揣着事,手裏的扇子直接滑落倒在地上,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原本還在昏睡徐蘭在聽了這話之後,瞬間睜開了眼睛,猛地從牀上坐了起蘭。
她看着這陌生的環境,下意識的開口道:“我這是在哪?”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是醒了!你這要是再不醒,我都得急着去見佛祖去。”
高陵遊一見人醒了,忙不迭的來到牀邊,滿眼的關切。
徐蘭沒好氣的瞧了這人一眼,隨口說道:“聽你這話,我倒是醒錯了?”
“那哪能呢?您可是在世神醫,我義母還得等你親自給她瞧病呢,你若是一直睡下去,我義母怎麼辦?”
高陵遊說着這番話,便伸手把徐蘭從牀上扶了下。
徐蘭到時也沒跟他客氣,她現在整個人虛的很,腳一落地,就像是踩到了浮萍上,怎麼着都不舒服?
可就在這時,兩人突然聽到了院子當中傳來的叫喊聲。
“這北邊的天怎麼紅了?怕不是哪走水了吧?”
“那不是布莊的方向嗎?蘇嬤嬤他們不是帶人去查料子了嗎?怎會走水呢?”
吵嚷聲響成了一片,徐蘭也顧不得自己身體不適,撩起裙襬,直接跑出了房門。
隔着院牆,她都能瞧見北邊燃起的大火,已經燒紅了半邊天。
徐蘭顧不上多想,直接吩咐道:“留幾個身強體壯的保護郡主的安危,其他人帶上趁手的東西,馬上去救火!”
此時已經入夜,天已經徹底黑了。
可整個郡主府燈火通明,當徐蘭帶人趕到打火燃氣的地方時,潛火隊的人已經先一步到了。
他們個個灰頭土臉,身上的衣衫也被火星撩了個七零八落。
徐蘭拽住其中一個人,大聲問道:“這裏面什麼情況?”
“已經夜深了,裏頭沒人,不過所有東西都給燒乾淨了,一碰就變成飛灰,算是完嘍!”
潛火隊的人吼完這一嗓子,再次拿着傢伙什衝進了火場。
一個時辰以後這場大火終於被撲滅了。
徐蘭站在大門外,看着這已經燒成焦炭的一切,心如死灰。
好在這時,高陵遊帶着之前那幾個過來查莊子的老嬤嬤趕了過來。
姓蘇的嬤嬤首當其衝,她跪在地上,大聲的嚎哭着。
“都是老奴的錯!老奴等人過來的路上,被人給打昏了,醒來的時候就瞧見這邊通紅的,聽見路上的人說這着了火,緊趕慢趕,可還是來晚了,請姑娘責罰!”
徐蘭嘴角一揚,突然大笑出聲。
“懲罰你們有什麼用啊?是我自己蠢,怪不得你們!通知下去,從現在起,郡主府全員出動,挨家挨戶搜城入戶,但凡是有可疑的,一個都不要放過,全給我抓來。如果有抗命的,直接按附逆罪論處。一日查不到放火之人,北山郡的大門就一日不能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