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蘭忙不迭的起身想要遮掩,可以把就被梁魏拽了過去。
梁魏瞪着眼睛,眼裏滿是震驚。
他質問道:“你受傷了?什麼時候傷的?怎麼傷的如此嚴重?你之前給我寫信的時候不還說一切平安無事嗎?徐蘭,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被人暗殺,梁魏鎮定自若。
造敵兵圍困邊關,他也依舊能淡定指揮。
甚至就連自己命懸一線,梁魏都沒有此刻這般擔心過。
他用力的攥進了徐蘭的手腕,力氣大的讓人喫痛的皺起了眉,可梁魏自己倒是絲毫沒有察覺。
無奈之下,徐蘭只能隱去了一小部分事實說出了自己胸口這一刀的前因後果。
看着梁魏那陰沉的已經快要滴出水來的臉,扯着嘴角,尷尬笑道。
“梁公子不要擔心,你自然是知曉我的醫術的,這點小傷。不礙事。傷口崩裂可能是因爲之前起碼奔波牽扯到的,真的不要緊,敷幾次藥便好了。”
梁魏自然不信。
就是因爲他清楚徐蘭的醫術,纔會對她這道傷口久久不能癒合而感到震驚。
可考慮到受傷的地方隱晦,兩人畢竟還沒有成親,不能親自瞧上那麼一眼,梁魏咬了咬牙。
這種百爪撓心般的急躁和無力讓梁魏情緒有些失控。
他一掌拍碎了旁邊的矮桌,掀開營帳的門簾,揚長而去。
徐蘭瞧着那還在晃動的門簾,在心中嘆了口氣。
眼下,還是得以大局爲重。
她身上牽扯的這些事情和如今的這個局勢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她得拼儘自己的所有能力,在那些不速之客找上門之前讓梁將軍醒過來!
可這件事情實屬不易,之前就因爲傷口中毒,梁將軍的心脈已經比之前虛弱了不少。
如今再被濃煙這麼一薰,就連呼吸都微弱了。
再加上龍蛇舞的藥效……
“難啊!”徐蘭在心裏感嘆了一聲。
呼吸不暢,血脈不足,單單一項都可能會要了人的命。
徐蘭想破了頭皮尋找着解毒之法,她在自己的空間當中紛紛找找,終於找到了一張很久之前的古方。
方子上面寫着的大部分藥材,她的空間當中都有剩餘,可只有一種紫花藤粉,徐蘭沒有看見。
紫花藤,排瘀解毒,醒神明目。
這種植物只會生長在高山之巔,伴隨着松柏而居,而它們只會長在松柏的最上面,想要採摘幾乎是不可能的。
懸崖之巔的松柏樹大多都順着巖壁朝外生長,除非插上翅膀,不然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取得這種樹尖上的東西。
徐蘭坐在牀邊思忖了許久,直到之前被她派出去尋找鮮奶的親衛捧着一個陶罐從外面走進來,她纔回過神。
她讓春衣撐起量將軍的身體,小心翼翼地將這些鮮奶味道了梁將軍的嘴裏,隨後從營帳最中間的柱子上揪下了一根羽毛,放在梁將軍的鼻子下面試探了一下呼吸。
好在呼吸逐漸平緩,徐蘭也跟着鬆了一口氣。
徐蘭看向春衣,吩咐道:“我要出去散散心,想想解毒之法,你留在這裏照顧梁將軍,順便讓人煮一些米糊,給將軍服下。”
春衣雖然察覺到了一些異常,但是她還沒有從剛纔的那副場景當中緩過神來,只能點頭應承了下來,目送徐蘭離開了營帳。
半炷香之後,徐蘭七繞八繞的來到了崗哨之下,如今留在這裏的警哨正好是當時她進來時的那個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這人也知道徐蘭的身份不同尋常,只能給她放行。
但眼看着天就要黑了,這個警哨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的囑咐了一句。
“這位公子,我們這是山裏,一會兒天黑了,外面有野狼出沒,公子若是想散心,還是得早些回來。”
徐蘭應付的答應了兩聲,看着已經逐漸西沉的太陽,順着之前來時的路走出了警哨的視線。
隨後在確定上警哨看不見自己之後,從空間當中拿出了一個之前打造好的面罩扣在了自己的臉上。
又拿出一把匕首,在進入的路上打了一個只有她能認出來的記號。
一路朝着山上走,徐蘭畫下的記號越來越多。此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好在今天是滿月,月光倒是能讓人勉強看見腳下的路。
越往山上走,路越陡。
徐蘭只能拄着一個隨手撿來的木棍兒勉強前行。
她走走停停倒也是找了許多本地特產的草藥,放在了自己的空間當中。
類似止血藤,鬼甘藍,這些藥材有價無市,畢竟沒有幾個採藥人願意冒着小命不保的風險來到這種深山老林。
再加上這些藥草離開土,不消半個時辰就會徹底枯萎,枯萎之後,藥效全無,但凡是能呈現在市面上,價格堪比黃金。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徐蘭坐在小溪邊的一個大石頭上開始休息,她從空間當中摸出了一些乾糧,填飽了肚子。
又掬了捧溪水,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睏意消失之後,徐蘭繼續向上爬着,很快,她就來到了一處斷崖邊緣。
但讓人失望的是,這個地方並沒有紫花藤生長。
無奈之下,徐蘭只能順着這個斷崖繼續往上走。
可還沒走出多遠,她就在山上隱隱的看到了一絲火光。
這火光在這一種被月光照耀下的樹林當中格外顯眼。
徐蘭本能的繞到了一棵樹後,赫然在火堆旁看到了兩個正在飲酒的男人。
這兩人正在舉杯暢飲,時而哈哈大笑,時而唉聲嘆氣。
而其中一個人的聲音聽着格外耳熟,徐蘭卻怎麼都想不起這人是誰了。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徐蘭儘可能的小心的朝着那或對的方向移動着。
她蜷縮着身子,躲在樹後,一席黑衣倒也是很好的隱去了她的身形。
可就在她準備再一次挪個地方,聽清楚這兩人談話的時候,徐蘭腳下一滑,踩到了一個枯枝。
樹枝斷落的聲音在這種靜謐的林子裏清晰可聞。
徐蘭沒有片刻猶豫,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