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攻略了我的情敵 >番外:求婚
    “小鶴邀請我們來看演出,正好我要來這邊出差一趟,就順路過來了。”

    傅澤沛目光轉向金嵐和祁方怡,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兩位穿得似乎也非常正式,還捧着一束花,要說她們是來走紅毯的也不奇怪。

    “金姨,祁姨。”

    他禮貌地問好,沒再問什麼,看來這次祁鶴的演出比以往都更重要。

    “小澤,快坐,馬上就要開始了。”

    “好。”傅澤沛乖乖找到位置坐好。

    演出時間並不長,兩個小時不到,劇場內座無虛席。因爲彩排順序的變動,祁鶴最終的演出順序也改成了壓軸。

    傅澤沛對古典音樂沒有太多研究,也聽不太懂,畢竟在這方面他受過的唯一的薰陶,就是小時候祁鶴在隔壁每天練的小提琴了。

    聽着聽着,就有點昏昏欲睡。

    不過一想到祁鶴在等待着上臺,自己不由替他緊張起來,驅散了身體裏的一點睏意。

    合奏結束,最後一曲是小提琴獨奏。

    傅澤沛瞬間精神了,把背挺得筆直,他還特意帶了相機過來,想拍幾張祁鶴在臺上的照片,不知道能不能拍出想要的效果。

    燈光驟暗,僅剩一束光,直直打在祁鶴身上。他架着小提琴,奏出的第一個音符連綿悠揚,傅澤沛坐在第一排,連他被燈光染得金黃的髮絲都能看清。

    一時間,他忘了自己想做什麼,準備做什麼,全世界就只剩下一個舞臺,還有臺上的人。

    到了快要結尾,他纔想起來要給祁鶴拍照的,連忙拿出相機咔擦了幾張,只是拍得不滿意,怎麼拍都沒有眼睛裏的祁鶴好看。

    曲終,傅澤沛第一個站起來鼓掌,緊接着,全場的觀衆都站起來鼓掌。爲最後一首曲子,爲這場古典音樂盛宴。

    這是最後一首,此時臨近十點鐘,有觀衆開始陸續離場。

    站在臺上的祁鶴卻沒有動,與剛纔不同的是,有三束細小的暖黃的燈光從不同放下打下來,照在他身上。小提琴的悠揚再次在劇場裏迴盪起,一個音符接着一個音符。

    不是結束了嗎?曲目表上祁鶴只有一首曲子。

    但是古典音樂會沒有主持,沒人能說明其中緣故。隨着音符在祁鶴的指尖泄出,再一點點流到現場每個人的耳朵裏,是那樣溫柔,彷彿午後靜謐的陽光。

    傅澤沛閉上眼,浮現出他們坐在陽臺上曬着肚皮,有書,有貓,還有祁鶴的信息素。小梔子混着陽光和水汽的味道在鼻尖環繞,他躺在祁鶴身上,連發絲都洋溢着慵懶的舒服。

    一時間,又恍惚回到小時候。在金姨的書房裏,他跟祁鶴坐在書桌前描着字帖,陽光穿過外面一片綠意傾瀉在他們的指尖,他擡頭望見祁鶴火燒般的睫毛。

    真好看啊,他想。

    那時候一切就已經冥冥中註定:祁鶴是他的,他是祁鶴的。

    他們屬於彼此,不需要性別契合,也不需要信息素,甚至不需要戀愛和婚姻形式來限制和束縛,他們生來就是彼此的。

    祁鶴會永遠愛他,從他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他也會同樣愛祁鶴,到他去世的那一刻爲止。

    隨着音符流淌,傅澤沛發覺這段旋律他聽過。小時候祁鶴最常練習的就是這一段,叫什麼名字他說不出來,但是隻要聽到,他就會第一時間想起對方。

    祁鶴好像加了一點改編進去,不過旋律八九不離十,他不會記錯。

    不等最後一個音符結束,祁鶴邊拉着小提琴邊走下臺。不過……咦?怎麼是衝他走過來了?

    傅澤沛不明所以,緊張得繃直了身體。

    直到尾音顫抖着迴盪在劇場裏,他才聽見祁鶴說:“寶寶。”

    “啊?”傅澤沛有點懵,甚至不確定祁鶴是不是在喊自己。他慌張地站起來,像被老師點名地學生,侷促不安,“啊。”

    祁鶴笑了笑,從口袋裏取出一枚小小地戒指遞到他面前:“你要不要跟我結婚?”

    ?!

    祁鶴這是在跟他求婚嗎?

    那一刻,他忽然想明白了爲什麼唐思捷和金女士祁女士都來了,還穿得相當正式。

    雖然他們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私定終生了,但這該死的儀式感還是要有。祁鶴向來是重視儀式感的人,就連一個小小的紀念日,他都會精心準備禮物。

    相比之下,傅澤沛就沒有這種自覺性了。他向來神經粗條,除非在日曆上把某個日期圈紅,然後再訂上五個鬧鐘提醒自己,纔會記得起來。

    “要。”傅澤沛感覺到自己眼前有點模糊,“我要跟你結婚。”

    他覺得有些眩暈,天旋地轉,任由着祁鶴給他戴上那枚小小的戒指,然後從金姨手裏拿過花塞給他,再將他緊緊抱住。

    他幸福地跌在祁鶴了的懷抱裏。

    等到被擁着上了去酒店的車,傅澤沛才從激動中回過一點神。他想他是哭了,因爲祁鶴的肩膀有一小片溼潤。

    傅澤沛轉着手上的戒指,有種不真實。想了想問:“我們現在訂婚,會不會太早了?”

    他們才大二。

    “怎麼辦?”祁鶴說,“我覺得太晚了。我應該在你五歲的時候,就拉着這首曲子,跪下向你求婚,這樣我就不會只能看着你,等了這麼多年。”

    “五歲,你好變態!”傅澤沛戳他胳膊。

    不過他五歲時,祁鶴也才五歲四個月,那時候他就決定喜歡的人是自己了嗎?

    祁鶴說:“五歲都有點晚了,你已經開始追求隔壁小班的omega了。”

    “是嗎???”

    他自己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祁鶴重重點了點頭。

    “咳。”爲了掩飾自己的年少無知,以及空氣中瀰漫的酸意,他轉移話題,“剛纔那首曲子叫什麼呀?很熟悉,以前你也拉過。”

    “卡農,很經典的一段旋律。”祁鶴攬着他,決定暫時不計較,“在這段旋律中,一個聲部會從始至終追隨着另一個聲部,相互追逐,相互纏繞,直到最後一個和絃,融合在一起。”

    “就像愛情一樣。”傅澤沛接話。

    “嗯。”

    就像他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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