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隨身攜帶alpha抑制劑的只有a和o,而祁鶴並不像侵略性很強的alpha。
更重要的是祁鶴在學校謊稱是beta,通常不會有alpha去假裝b,只有那些不想被看弱的omega,比如他,比如身高足有一米八六的祁鶴。
傅澤沛竟然生出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受。
他把抑制噴霧塞回書包裏,問:“你二次分化了”
從小到大祁鶴都是beta,這不會有錯,他親眼見過祁鶴的體檢證明。
“嗯,初三那年。”
許多頂級信息素擁有者並不是生下來就是a或o,大多要經歷青春期的二次分化。其實這並沒多意外,他母親是位頂級alpha,他經歷二次分化是意料之內的事。
“但是”
但是他二次分化的結果不是omega。
可不等他說完,傅澤沛就搶了話:“但是你不想成爲omega對不對”
祁鶴表情有些複雜,想要解釋。
但轉瞬想到張沃說的話,傅澤沛喜歡omega,隨即轉念點了點頭。
“我理解。”沒想到傅澤沛還安慰他,“其實,omega也挺好的,我就挺喜歡omega的。”
他一想到自己也是個o,還是個隱性o,就有點同情祁鶴,但好歹人家還是個頂級的,一時也不知是該安慰他還是該安慰自己。
想嘆口氣,又怕祁鶴聽見了傷心。
只好說:“放心吧,我會替你保密。”
祁鶴憋着笑,真誠說了句:“謝謝。”
過了許久,傅澤沛還沒能消化這件事:“真沒想到你竟然是omega”
這衝擊對他來說無異於告訴他,其實地球是繞着月亮轉的,整個顛覆了他前面十幾年的人生認知。
祁鶴走在他左邊,不禁苦笑:“我不太像吧”
不像就對了。他本來就不是
“是不像。”傅澤沛同意,“o都是香香軟軟的,我還沒見過你這麼a裏a氣的o。”
很好,a裏a氣。
的o。
人的固有觀念一旦形成,想改變簡直難於登天。反正現在傅澤沛已經認定了他是個omega,各種暗示都不再有效。
祁鶴自暴自棄,o就o吧,反正他喜歡o,那四捨五入就是喜歡自己。
這一邊陷入自我安慰,那一邊還在揣摩對方的性向。
本來今天傅澤沛幫祁鶴借書,是爲了套出他的性向,結果這麼一鬧,他也不好意思再問。
不過omega,一般都是喜歡a的吧
再不濟也是喜歡b,總不會跟他一樣喜歡omege。
雖然以前祁鶴老是跟他搶可可愛愛的小o,可那是沒分化之前,現在分化成了o,性取向應該也變了。
好了,他單方面宣佈,只要祁鶴不再搶他喜歡的o,那他們就算和解了。
地鐵上,傅澤沛回過神,剛纔他竟然讓一個omega爲他剝了大半碗小龍蝦
如果被唐思捷知道,又該說他沒有風度。不過,唐思捷應該還不知道祁鶴是個omega。估計這事暫時只有祁鶴一家人知道,他得替祁鶴保密。
尤其是在學校,要是被人知道祁鶴是個omega,還被分在ab班裏,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傅澤沛不禁多了幾分憐愛之心。
地鐵站在轉角書店旁邊,他路癡,帶錯了路,兩人從轉角書店對面的出口出來了。
出口旁邊是條小巷子,從巷子裏穿過去是條近道,平時傅澤沛不愛走,主要是巷子裏沒路燈,他膽小。
現在天光大亮,他就跟祁鶴走了那條小巷。誰知今天不走運,撞上了幾個不長眼的。
“呦,這不是傅澤沛嗎”幾個吊兒郎當的人把他們攔住。
傅澤沛看了爲首的一眼,沒認出來:“你哪位”
爲首的刺頭一尷尬,被他不屑的態度激怒了:“操,老子是你大爺”
“那老大爺,”傅澤沛撓了撓耳朵,笑着問,“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你”
話說冤有頭債有主,他又不是背鍋俠,實在想不起來什麼時候得罪過這位老大爺了。
一旁的小弟按捺不住了:“上次籃球賽,你使陰招讓我們學校輸了比賽。”
籃球賽都過去好幾個月了,他得好好想想。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上學期七中和十中籃球比賽,本來想好好打,結果那羣孫子在球場上不老實,一個勁兒使陰招。
半場下來,他們這邊沒受傷嚴重的,卻每個人身上都青青紫紫。
下半場傅澤沛提議將計就計,跟隊友調整了戰略,見招破招,直接讓對方兩個球員被紅牌罰下,輸了比賽。
回憶完,再一看爲首的刺頭,他想起來了,誰讓幾個月前刺頭還不是刺頭,留了個殺馬特髮型。
不過,出陰招的好像不是他吧
“你”
傅澤沛正要說話,祁鶴眼疾手快將他拉到了懷裏,“小心”
下一秒一隻拳頭猛地從他臉側旁揚過,帶起一陣疾風,這幾個人竟然不講道理搞偷襲
傅澤沛蒙了兩秒,倒不是那拳頭多兇狠,而是此時他跟祁鶴的動作,好像有點太親暱了。
他都聽見祁鶴的心跳了
打架走神是大忌,可他卻集中不了精神,全被砰砰的心跳聲吸引了注意。祁鶴心跳得很快,那股熟悉的潮溼水汽再次襲來,快速包裹了他,是溫柔的,繾綣的。
幾個人本來也沒打算跟他們講道理,現在惱羞成怒,全衝了上來。對方有五六個人,其中還有兩個alpha,他們只有兩個人,還是兩個o,怎麼看怎麼不佔優勢。
但傅澤沛不是普通的o,他可是打架堆里長大的o,從初中開始就經常被惹是生非,有時懶得動口,就直接動手。
沒來得及對祁鶴說聲謝,他就先衝了上去,一腳踹在了刺頭的肚子上。
刺頭也不是好惹的,退後幾步又揮着拳頭衝上來,要給傅澤沛一拳。
眼看着拳頭到了他眼前,傅澤沛下意識往後躲了幾寸,準備迎接疼痛,結果拳頭沒落到他臉上,硬生生被祁鶴接住了。
刺頭看呆了,傅澤沛也看呆了,大家都呆了。
那一拳兇狠快速,沒打算留餘地,刺頭也是個體魄強壯的,可想而知接住那一下要用多大的力氣。
他甚至聽見了骨骼嘎吱作響的聲音。
幾人愣了兩秒,又迅速衝上來,傅澤沛回神,解決了兩個小弟,再回身,祁鶴已經放倒了剩下的,氣都沒帶大喘一下。
傅澤沛心裏驚歎:好猛的o
剛纔他還想保護一下祁鶴,畢竟他是個omega,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他可能還需要祁鶴保護一下。
刺頭打架打輸了仍不甘心,捂着肚子喊話:“操,你他媽給我等着”
他手指顫顫巍巍,擡起一指,也不知道指向了他倆中的誰。
祁鶴上前一步,將傅澤沛護在身後,對刺頭說:“下週,再來一場籃球賽,願賭服輸。”
“來就來,怕你啊”
祁鶴:“輸了就別再找他的事。”
刺頭:“你是他對象啊管這麼寬”
“少多管閒事。”祁鶴目光冷冽。
刺頭沒說話,默認答應,撿起外套罵罵咧咧地走了。這相當於直接下了戰書,刺頭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他不能在自己小弟面前丟面子。
傅澤沛還在納悶,怎麼全世界都以爲他跟祁鶴有一腿
這個疑問,他當然不會傻到去問祁鶴,但他問了祁鶴句別的:“幹嘛還要再來場籃球賽”
祁鶴說:“這種人,不讓他輸得心服口服,會不停找麻煩。”
傅澤沛想起剛纔刺頭給他潑髒水,解釋道:“我們沒出陰招,是他們。”
“嗯,我知道。”祁鶴自然相信他,“聽方嘉年說過。”
傅澤沛還想說句什麼,但沒說,把話憋住,藏在了心裏。
其實他想說的是,剛纔祁鶴有那麼一點點帥。
一點點。
作者有話說:
這篇文私設比較多,a也有發情期,一切設定解釋權歸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