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鶴在用舌尖舔他的腺體
感覺溼溼的,有點燙,有點酥麻,一下一下。傅澤沛動也不敢動,只害怕激怒了這頭髮情的野獸,下一刻就衝上來咬破那一片柔軟之處。
“祁、祁鶴”
祁鶴含義不明地發出一聲鼻音,似乎在向自己的omega撒嬌。
“”
就這麼過了將近半分鐘,傅澤沛手上終於拉開那彆扭的拉鍊,從裏面找出來一瓶抑制噴霧,還有半盒抑制貼。
這種情況下,抑制貼基本已經不管用了,他三五下拆開噴霧,反向衝着仍舊趴在肩頭蹭來蹭去的alpha用力一噴。
呲
然而並不是立刻就能起作用的,大概需要一分鐘的時間,噴霧裏的抑制成分才能發揮作用。
將腺體暴露在發情的alpha目光下,這種做法實在危險又不明智,於是傅澤沛轉身回抱住祁鶴,又拿着噴霧衝他噴了幾下。
“好了,沒事了”他安慰着受傷的alpha。
一小部分alpha的易感期會伴隨着情熱期出現,這時候alpha會急需omega的安撫和陪伴。所以傅澤沛只能盡力安撫着他,以期望快點幫助祁鶴度過煎熬的時刻。
祁鶴的神志似乎恢復了一些,可他沒有動,就這麼安安靜靜被傅澤沛抱着。
可是,在兩分鐘之後,傅澤沛還是發現了不對勁。窗戶開着,空調在通風,可空氣中屬於alpha的信息素味道並沒有減少分毫。
抑制噴霧只能起到短效隔絕作用,效果因人而異,對於一些人來說,隔絕效果可以保持兩個小時,而對於情熱期劇烈的a和o,也許只能保持十來分鐘。
他要找到抑制劑,抑制劑的時效是四十八小時。
“這樣不行,我要去找抑制劑,好嗎”
祁鶴含糊不清地“嗯”了聲,嗓音極度沙啞,帶着滾燙的氣息:“客廳櫃子,醫藥箱裏。”
“好,你”傅澤沛想說你忍一下,可是話到了嘴邊,說出來的卻是,“你等我。”
他抓起桌上的手機,跑到樓下去找抑制劑。
同時他撥通了金女士的電話。
金女士跟祁小姐正在熱帶島嶼度假,接到傅澤沛電話的時候一愣。
“喂,小澤”
傅澤沛長話短說:“金阿姨,祁鶴髮情了,抑制劑在哪裏”
金嵐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首先不是擔心自己兒子,而是擔憂地問:“他有沒有傷害到你”
“沒”
雖然咬了他的手指,含了他的腺體,還引誘自己標記他。
“沒有就好,抑制劑在一樓投影旁邊的櫃子裏。”
金嵐鬆了一口氣,她很清楚頂級a的初次情熱期有多兇猛,傅澤沛跟他在一起,很容易受到傷害。
傅澤沛沒有掛電話,找了一番:“找到了,我現在就去給他打。”
不想金嵐卻在電話裏叫住他:“小澤他現在很危險,不要靠近他。”
“可是”不靠近,怎麼給祁鶴打抑制劑
他當然知道情熱期的alpha危險,剛纔只差那麼一丁點,祁鶴就咬破了他的腺體。但是如果沒有抑制劑,祁鶴會一直難受着,直到硬熬過情熱期。
“沒關係阿姨,他不會傷害我的。”
他不知道祁鶴到底有多麼想要標記他,佔有他,但同爲alpha的金嵐知道。祁鶴是他的兒子,她明白現在傅澤沛的處境有多危險。
無論是生理上,還是情感上,祁鶴都比任何人想要佔有傅澤沛。
金嵐說:“小澤,打社區電話,或者直接打120,他們會派人來解決。”
傅澤沛猶豫幾秒:“好。”
他剛掛斷手機,樓上便傳來一聲杯子的破裂聲。
傅澤沛拿着抑制劑跑到樓上,卻發現祁鶴房間的門鎖着。剛纔他出門的時候確實順手關上了門,但肯定沒有鎖上。
現在房間門卻是死死被鎖住,怎麼用力也擰不開。
“祁鶴,是我,我找到抑制劑了”
他用力拍着門板:“你開門好不好”
沒有迴應。
傅澤沛急了:“硬撐是不行的,你開門啊”
裏面傳來窸窸窣窣聲和alpha痛苦的低吟,隔着一層門板,傅澤沛覺得滿屋子的信息素快要溢出來了
無奈之下,他打了社區的求助電話。
等待的時漫長且難熬,彷彿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連他都覺得十分漫長,更別說把自己鎖在房間裏的祁鶴。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傅澤沛聽見了按門鈴的聲音,是兩個社區派來的男性beta。
“人在樓上,他把自己鎖在房間了。”
大致情況剛纔在電話裏已經說明了,他們要給祁鶴注射抑制劑。
傅澤沛搖頭,剛纔他問過金女士,祁鶴房間的備用鑰匙在哪裏,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是omega還是beta”
傅澤沛老老實實說:“omega。”
男人挑了一下眉,似乎在驚訝他竟然沒有收到傷害:“知道了,交給我們吧。”
兩人準備上樓,較矮的那個男人手裏提着一個工具箱,可能是準備破門。傅澤沛拿着抑制劑,想跟着上樓,但是被兩人阻止了。
他只好停下來說:“你們別傷害他。”
高個子男人笑了下,接過他手裏的抑制劑:“他是頂級a,不傷害到我們就不錯了。”
傅澤沛驚訝了一下,也開始覺得祁鶴沒有傷害他堪稱奇蹟。
接下來就是一系列聲響,先是開門,接着似乎在爭鬥中打翻了東西,傅澤沛在樓梯口聽見alpha一聲痛苦的長嘯,接着一針熒藍色抑制劑被打入體內。
等兩人下來,傅澤沛着急地問:“他怎麼樣”
“暫時沒事。打完抑制劑後會出現一段時間的昏睡,這是正常現象。”其中一個人說,“一般情熱期會持續兩到三天,所以這幾天他需要自我隔離。”
傅澤沛點頭。
高個子男人問:“家裏沒有其他人嗎”
“他父母后天才回來。”傅澤沛如實說,“我可以照顧他。”
“不行”男人打消他的念頭,“你的信息素對他有影響,剛纔他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就是怕傷害到你。”
原來祁鶴是怕傷害到他
矮個子男人說:“這樣吧,你可以照顧他,但是不要一直呆在這裏,也不要離他太近,有問題隨時撥打剛纔的號碼。”
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也只能這樣。
兩個社區員工離開以後,傅澤沛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鐘了。
他走到祁鶴房間門前,輕輕推開一條縫,藉着一盞小壁燈的光,看見祁鶴躺在牀上睡得很香,手裏還抱着一個灰色的糰子,可能是毛絨玩具之類的。
果然情熱期的alpha特別脆弱。
傅澤沛關上門,給老劉打電話幫他跟祁鶴都請了假,隱去了細節,只說祁鶴進入了情熱期,他父母不在家,自己要照顧他。
估計老劉知道祁鶴是alpha,沒有太多驚訝。人嘛,總有那麼幾天不方便來上課。
他不能睡祁鶴家,還是要回去的,又怕祁鶴半夜醒了找不到他,就寫了一張紙條,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我先回家啦,明天再來看你
留完言,傅澤沛總覺得自己少拿了點什麼東西。鑰匙拿了,手機也拿了,來的時候還帶了什麼
等等,他外套呢
他的外套是運動款的,灰的,m碼,剛纔好像還瞥見來着
灰的
祁鶴抱着的那團玩意,不會是他的外套吧
走到一樓的傅澤沛又悄悄溜回去,推開門看了一眼,果然自己的外套被正熟睡的alpha靜悄悄抱在懷裏。
算了,給他抱一晚吧。
反正又不是抱着自己。
“你的信息素對他有影響,不要靠近”“熟悉的omega的味道對alpha有安撫作用”,剛纔那位護工的話和之前生理課上學過的內容,以及剛纔祁鶴抱着他的模樣,一同涌現進他的腦海中。
他的信息素既對祁鶴有安撫作用,同時又代表着危險,爲什麼
正常來說,這種情況只存在於固定伴侶之間。alpha會渴望自己omega的信息素,同時也會在熟悉的味道中得到撫慰,在這種前提下,即使是發情期的alpha,也不會傷害到omega。
難道是因爲他跟祁鶴是一起長大的
還有,祁鶴爲什麼要隱瞞自己是alpha這件事雖然,當時好像是他先誤會祁鶴是omega的,可祁鶴怎麼不解釋呢
一時之間有太多謎團圍繞着他,傅澤沛乾脆不想了,改天問問祁鶴不就知道了。
本以爲累了一晚上,可以睡個好覺。可躺在牀上,他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祁鶴望着他的樣子,還有那種嘴脣親吻腺體的感覺
很舒服,癢癢麻麻的,讓他想要躲開,又忍不住沉浸其中,甚至會讓他產生一種可怕的念頭讓祁鶴咬破它。
沒關係,就咬破它。
當時這句話在他嘴邊數次呼之欲出。
傅澤沛伸手摸了摸後頸,腺體是柔軟敏感的地方,雖然沒有被咬破,可是被嘬得紅腫,隱隱有點疼。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他上一秒剛剛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下一秒就被自己喜歡的人吻住了腺體,意外來得猝不及防,讓人着迷,讓人心動。
就像今晚喫過的朗姆酒香草冰激凌,只嘗過一口,就怦然心動。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