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嶼島位於同省東邊的羣島上,因爲剛開發不久,交通不太方便,上島只能坐輪渡。
傅澤沛把他們要出去玩的事跟唐思捷報備,唐思捷幾乎是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可能出於上次她跟丈夫出去度假而把兒子單獨留在家裏的愧疚,叮囑他要注意安全。
“小鶴也去嗎”
“嗯。”傅澤沛畫蛇添足地補充:“還有方嘉年他們。”
唐思捷今天心情很好:“那你們都要注意安全,帶着相機去,多拍點照片給媽媽。”
一切都很順利,他們定了週三出發,先坐飛機到臨近的市,再去渡口坐輪渡上島。
攻略基本都是喬月做的,她有親戚在島上,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不用再去網上查過時的資料。
傅澤沛拿着行李箱在家裏裝衣服,行李箱還是小學買的,上面貼滿了卡通貼紙,時間太久已經撕不下來。
他沒有離開父母出過遠門,最遠的就是每年暑假去外公家,還是有人接有人送,所以這次出門有點茫然,不知道該帶什麼。
收拾了一下午,除了幾件衣服以外,行李箱空空。他給祁鶴髮消息:“你收拾好行李了嗎”
“剛收拾好,裝了個揹包。”
“都帶了什麼”
祁鶴回:“幾件衣服,雨傘,常用藥,防蚊貼,防曬,墨鏡”
“這麼多都要帶嗎”傅澤沛一一記下來,感到頭大。
祁鶴想了想:“可以共用的就別帶了。”
傅澤沛篩選了一通,圈起來幾個重要的。祁鶴提醒他:“別忘了帶各種證件。”
“嗯。”他寫上去,問祁鶴,“你情熱期不在這幾天吧”
他記得還有十幾天。
alpha的情熱期比omega的更穩定,只要不受到外在信息素和藥物干擾,日期通常不會改變。
“不在,我們只去玩三天,不帶抑制劑應該沒關係。”
儘管這麼說,祁鶴還是帶了抑制噴霧和抑制貼以防萬一。
“那就好。“
旅遊遇上情熱期是件很麻煩的事,如果遇上祁鶴上次那種情況,別說是玩,恐怕連房間門都出不去。
他們幾個人裏只有張沃最爽,是beta,完全不用考慮這件事。
果然還是當beta最省事。
飛機是上午九點的,唐思捷開車送他們去機場,傅澤沛跟祁鶴的位置挨着,在飛機上睡了一路,醒來時枕在祁鶴的右肩上。
他立刻緊張地看了眼坐在自己右邊的張沃,誰知這傢伙睡得比他還死,四仰八叉地打着鼾。
方嘉年跟鍾洛坐在後面看電影消磨時間,喬月和田萌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半小時後,飛機平穩降落,幾個人估計都是第一次脫離家長,下飛機時都是剋制不住的激動。
“像不像幼兒園小朋友去郊遊”傅澤沛走在後面吐槽。
鍾洛說:“確實,應該一人發個小黃帽,再舉個小紅旗,走丟了還好找。”
郊遊小分隊帶隊的是幼稚鬼方嘉年,隊尾是人狠話不多的祁鶴小朋友。兩人緊隨其後,幾個人一路走走鬧鬧,從機場到渡口。
三嶼島,顧名思義是由三個小島嶼組成的小島羣,三個島中間離得很近,坐船隻要十幾分鍾。
到達第一個小島時已經半下午,舟車勞頓,幾個人都有點累,準備先去酒店休息。
儘管現在是旅遊旺季,但是三嶼島遊客不多,因此他們沒有提前訂酒店。
“咱們怎麼睡鍾洛方嘉年一間,喬月田萌一間。澤哥,剩下咱們三個怎麼分”張沃問,“要不開個家庭房”
那自然不行,祁鶴跟傅澤沛同時說:“開兩間。”
兩人出奇一致,四周目光刷刷看過來。張沃說:“兩間有點浪費吧,現在旺季,酒店還挺貴的,都是beta,擠一擠也沒關係。”
傅澤沛不忍拆穿七個人裏面其實就他一個beta的事實:“兩間方便。”
前臺看着三個人:“家庭房是一張大牀和一張單人牀哦。”
“那有沒有三個單人牀的”張沃問。
前臺搖頭:“沒有,只有標準間,兩張單人牀,而且只有一間了。”
“不是還有個標間嗎”張沃沒反應過來。
祁鶴緩緩道:“單人牀太小,睡着不舒服。”
“那我跟澤哥睡這間,反正錢是你出的,有錢任性,再要一間大牀隨便滾。”
前臺停下來,問他們要不要換成標間。
祁鶴沒有猶豫:“不用,就要大牀房。”
張沃:“”
見過有錢任性的,沒見過這麼任性的。
房間都在三樓,不過沒有挨着。下了電梯,祁鶴把其中一張房卡給了張沃。
張沃接過房卡:“走吧,澤哥我晚上睡覺可老實了,你知道的,就是你睡覺的時候別老擠人,別的都好”
“我跟祁鶴一間。”傅澤沛不忍打斷他。
張沃深覺受到了背叛:“爲什麼”
傅澤沛很違心地說:“你睡覺說夢話,還磨牙。”
“有嗎我自己怎麼不知道。”張沃疑惑,“真的假的”
“真的。”
張沃悄悄把他拉到一邊,小聲說:“那你也不能跟祁鶴睡一張牀啊,人家有男朋友,我知道澤哥你一直暗戀他,但是也不能”
“誰暗戀他”
明明是對方先動手的
“還是換成標間合適,讓他自己滾大牀,我委屈委屈,咱倆擠一下。”
不,他要跟祁鶴一起滾大牀。
傅澤沛深深體會到搞地下戀多辛苦了,時時刻刻你瞞我瞞,今天瞞明天瞞。
這時祁鶴走過來,語氣不容置疑:“他跟我睡。”
張沃徹底迷惑了。
你是有男朋友的人啊
學霸對待感情關係這麼不避嫌的嗎
傅澤沛臉上寫滿了正確答案,暗示得明顯到不能再明顯。可就跟張外語試卷的答案一樣,張沃壓根看不懂,抄都不會抄,最後樂呵呵拿着房卡滾他的大牀去了。
放下行李,他們在酒店休息了兩小時。
傅澤沛明明在飛機上睡過,可仍然困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有點暈船的原因,從剛纔到現在他頭始終昏昏的,鼻子也有些悶。
上船之前祁鶴問他要不要喫暈船藥,他還逞強說不用,早知道就喫一粒。
而祁鶴也累了,此時安靜地睡在他身邊。
傅澤沛側躺着看他,他很少能看見祁鶴睡着的樣子,上一次還是在他情熱期打完抑制劑之後。
祁鶴睡着時跟他平時同樣安靜,睫毛隨着呼吸的幅度微微起伏,莫名讓人心動。
就這麼看了一會兒,傅澤沛擔心晚上睡不着,強迫自己不再睡,起來輕手輕腳收拾了一下他們帶來的東西,發現唐思捷偷偷在他行李箱裏塞了omega的抑制劑,和一瓶抑制噴霧。
儘管她嘴上灑脫,說着不擔心,但其實還是擔心兒子會有危險。
傅澤沛把東西擺放好,讓房間變得沒那麼亂,然後分別去方嘉年和張沃房間轉了一圈。
可能方嘉年跟鍾洛二人世界過膩了,表示非常歡迎他這個電燈泡,並邀請他激情開黑。
結果一玩忘了時間,一直玩到了五點。
他回房間時祁鶴剛醒,睡得頭髮蓬鬆,呆呆的竟然有點可愛。
傅澤沛爬到牀上捏了捏他的臉,然後跟他交換了個吻:“剛醒嗎”
“嗯,幾點了”
“五點一刻,他們說等下要去喫海鮮燒烤,五點半在大廳集合。”
“那我現在換衣服。”祁鶴覺得他聲音有點不對,問:“你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吧。”
傅澤沛覺得不像感冒,因爲他上飛機之前還一點事沒有:“可能有點暈船。”
祁鶴探了下他額頭,體溫正常:“不舒服的話,及時告訴我。”
“我會的。”
他纔不像祁鶴,什麼事都要自己忍着。
“快起來了,等會不下去他們要來敲門了。”
祁鶴懶懶“嗯”了聲,如同巨獅進食後的慵懶,從背後抱住要下牀的傅澤沛,咬了一口他的耳朵。
“好。”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