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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目瞪口呆看着左臉上貼着淡淡掌印,卻咧着一口白牙笑得有些傻氣的男人,整個人像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半天緩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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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沒還手。”男人嬉皮笑臉的舉起雙手施以證明,哪還有半點危險,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眼中泛着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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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瞪着眼像看神經病一樣,腦海裏還是那個冷峻疏離,不講情面的形象,她努力想要看出點破綻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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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首先想到的可能這是他拒絕給她駱駝草所使的心眼,或者說他真有精神方面的問題?不然哪會有人主動借別人的手打自己臉的?而且還打得一臉歡樂,這副尊容,說好聽點是天真無邪,難聽就是“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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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後者比較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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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用怕我了吧?”男人說道,依舊輕快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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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不言,內心吐槽“纔怪,精神分裂更讓人害怕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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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面紗取下來吧。”突然,他又心血來潮,像是在說一句無關緊要的玩笑話,單手托腮,頗有興致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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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出又一出的,洛西已經跟不上他的腦回路,只是下意識的捂着面紗,想着措辭應對道。“我已嫁作人婦,於禮不能在陌生男人面前隨意摘下面紗,否則會褻瀆神明,煩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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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長什樣。”她話音剛落,男人便把話頭接了去,手指有意無意的敲着桌面,氣定神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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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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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又是一驚,但據以往的經驗,她很快便反應過來,他和其他將她認錯“塞米拉米斯”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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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怎麼也認識塞米拉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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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布千里迢迢重返這裏,當真是因爲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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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布、里斯浦,巴比倫城見過的那個埃及人,現在又多了一個貝都因人。里斯浦口中她是優雅聰慧,善良溫柔的女神,可她怎麼覺着她水性楊花,處處留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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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要叫老爺失望了,我不是老爺的舊識。”她繃着聲,語氣不善,心裏暗自對塞米拉米斯的印象打了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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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個男人也是從無感上升爲沒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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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哼”的一聲輕笑,話鋒一轉,突然自我介紹道。“我叫納布一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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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只覺得心累,她實在是跟不上他的節奏,現在又哪有心情跟他東拉西扯,但有求於人,看在駱駝草的份上,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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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布一姆老爺,關於給您的報酬……”她想快點拿到駱駝草離開這裏,卻被對方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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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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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一個不經意聊到的話題,洛西沒想到他卻出奇的固執。一咬牙,沒好氣道。“洛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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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納布一姆將她的名字掛在嘴邊玩味一番後,又問道。“這個名字不錯,是你父親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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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洛西心裏簡直想罵對方祖宗,卻終究再次忍下,正要開口,對方繼續丟給她一個抓狂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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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全名是什麼?拉赫曼?阿卜杜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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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終於失去耐性,直接道。“納布一姆老爺,我家老爺現在還躺在病榻上昏迷不醒,煩請您儘快行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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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周遭頓時一片安靜,納布一姆的臉色也隨之沉下,速度之快讓洛西晃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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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說商量,可沒答應你要給。”他說,冷冰冰的語氣沒有半點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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