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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很好奇他爲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既然他已經說出了那樣的話,身爲一族之長,領導着全西亞最富有鼎盛的商隊,當着這麼多族人的面,一言既出,總不至於言而無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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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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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不知是她成功說服了尼布,還是尼布自己相信,抑或徹底放棄了,他總歸是鬆口答應他們單獨聊,但前提是必須在他的可視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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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洛西再三保證之後,才吊着被他握得麻痛的手和納布一姆來到一處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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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讓我聽聽你能提出什麼樣的條件。”面對而立,納布一姆身姿卓然的背過雙手,笑眼如水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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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卻表現得心不在焉,她總覺得身上附着一道炙熱的視線,轉過頭,不遠處的他石像一樣筆直矗立在拂曉前朦朧的天色裏,就那麼孤零零的,讓人不忍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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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額心捱了一記暴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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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頭,她惱火的回眸狠狠瞪着面前正咧嘴笑得得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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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要借一步說話的嗎?怎麼心思還在其他男人身上。”他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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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動手動腳。”她沒好氣的回懟,眼睛下意識的又往那頭瞟去,心裏多了些不自在的雜念。
一秒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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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在她看來,“彈腦嘣”這種寓意“親密”的舉動不應該發生在她和納布一姆這段萍水相逢的關係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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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她現在還頂着和“塞米拉米斯”一樣的臉,就更易讓人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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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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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着她的視線,納布一姆輕易解讀出她臉上那點兒微妙的表情,揚起的嘴角收了些弧度,佯裝生氣道。“你若是不說,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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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聽聞,立馬抓住他的袖子,想也沒想。
納布一姆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有意朝尼布的方向拋去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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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我有這條項鍊?你要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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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急,納布一姆卻不慌不忙,他目光溫和的看着她,語氣隨意道。“和你交換貝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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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底下誰人不知你貝都因富可敵國,哪會是我一條項鍊就能隨便換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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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納布一姆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字眼,在脣邊琢磨了一陣兒,淺薄的笑意又浮上戲謔的黑眸。“這可不是隨便,而是經過深思熟慮,提早拿出了我們貝都因最珍貴的金令來同你換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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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言巧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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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看出他不會說實話,不免有些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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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的祕密,大概也知道塞米拉米斯很多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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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來吧。”納布一姆伸出一隻手,攤出手掌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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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一臉愁悶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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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米拉米斯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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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瞳孔一滯,驚呼道。“你果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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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布一姆坦然一笑,倒也不像是要再隱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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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腦子飛速運轉着,從都奇第一次將“塞米拉米斯之淚”拿到她面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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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真的是塞米拉米斯的眼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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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滴眼淚,她記得都奇這麼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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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納布一姆極輕的應了一聲,像是從喉嚨裏不經意滑出的一個音兒,讓人聽得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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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現在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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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活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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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捺着心口的激動,問得有些小心翼翼,她想,既是最後一滴眼淚,那這人,怕是尚不在人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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