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
鸞峯的嘴角抽搐了幾下，被噎得不輕，愣了半響才緩過神來，臉色僵硬的望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道：“因爲他是猴爺。”
羊妖撇了撇嘴，不信。
哼，猴爺又怎麼樣？
這可是拔野少主的私奴，宰相門前還七品官呢，何況是這位少主的麾下，真的要較真起來的話，都能夠跟那些中等勢力的妖族族長相提媲美了，誰不動心？
看到這癟犢子玩意的腦袋，簡直就是一根筋。
不僅鸞峯。
就連站在旁邊的狐芊芊、沙彌等人，都是一臉無語的望着它。
“它說的私奴，連我都不會大焱，更別說猴爺了。”
狐芊芊嬌聲道。
“你不懂，我和猴爺跟你們不一樣……”羊妖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落寞的神色，幽幽的呢喃，道：“你們都是族羣中的天之驕子，有人幫襯，自然體會不到，在族中不受人待見的感覺，猴爺的族羣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銷聲匿跡了，沒有族羣的人，就像是無根的浮萍，而我也差不多，從小在羯羊族中不受重視，即便是分配資源也只有撿別人剩下來的，那些少主一天可以換三次配偶，像我們這種低賤的族人，連誕生後代的權利都沒有，即便是外出撿到了機緣，回去之後也要上繳九成。”
說到了最後，它的眼眶也微紅起來，只剩下輕聲囈語的呢喃，道：“我知道你們看不起私奴，或…許還覺得我沒有自尊，可要是能好好活着，誰又願意去做別人的私奴呢。”
狐芊芊怔住了。
只感覺，嗓子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讓她發不出半點聲音，而站在旁邊的鸞峯、沙彌和尚兩人也都沉默了下來，他們心裏很清楚，羊妖說的這些事，在妖族也算常態，比起長安城的人族，它們跟講究物競天擇、優勝劣汰。
不要說享用資源。
在妖族，若是你不夠出色，就像羊妖說的這樣，連誕生後代的權力都沒有，也不配擁有名字，即便是自己一時興起的給自己取了名字，也不會被族羣承認，他們也沒有苛責羊妖，對方跟他們的確不一樣，若不是這次混沌界之行帶來的緣分。
他們這些人，或許跟它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
宮鑾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也葉修身上，只有陳慶之，磕着眼皮一臉譏笑的望着夔拔野，心裏也是冷笑不止，其他人或許不敢斷定葉修會不會答應，他卻是無比肯定，夔牛族算什麼東西，還私奴？
他這個便宜葉叔，可是連蛟魔王，甚至是‘妖屠榜’都沒有放在眼裏的狠茬。
“你們說，它會怎麼選？”
修羅鬼王舔了舔嘴脣，笑呵呵的道。
“還用說麼，拔野少主可是妖孽榜六十九的人，再借它幾百個膽子恐怕也不敢忤逆這位的意思，同樣是死，那也有天差地別的不同，死在這位的手上，可比栽在我們手中要悽慘得多啊，何況，像它這種野生沒有根基的妖畜，若是做了拔野少主的私奴，也算是平步青雲了吧。”
有妖孽笑着附和道。
“你怎麼知道，它是野生的妖畜？”
“哼，它若不是野生的妖畜，但凡有族羣庇護，又豈敢當着這麼多人，奪取我們這些少主的妖丹？”
蜃東冷冷的道。
“這麼說，它沒有族羣？”
修羅鬼王緊蹙着眉頭，道：“如此一來，我們就算是想要找回今天的場子，也沒有辦法了？”
“野生的妖畜，只是沒有族羣的庇護，並不是說它沒有族羣。”
蜃東冷着臉解釋了一句，怨毒的望着葉修，目光陰沉的猙獰笑，道：“小畜生，你最好是答應拔野少主，要不然就這樣死在它手裏，本少主還怎麼解恨，屠盡你的族羣哪有慢慢的折磨死你來得痛快？”
感受到蜃東語氣中的怨毒。
這些妖孽少主，都很合時宜的沒有開口。
“兩個選擇，你還要選擇多久？”
看到葉修遲遲不說話，這都快小半盞茶的時間了，向來沒什麼耐性的夔拔野臉色也徹底陰沉下來，目露兇光的望着他冷聲，道：“本座最後給你十息考慮，你要是不會選，那就讓本座來幫你選吧。”
聽到夔拔野催促的聲音。
葉修這才緩緩的回過神來，眼神古怪的望着這頭牛妖犢子，私奴？
他還真沒有聽說過，玩味的笑了笑，道：“不如，我選第三個，你看怎麼樣？”
“什麼第三個？”
夔拔野皺了皺眉頭狐疑道，自己只給了它兩個選擇，哪有第三個？
很顯然，以它的腦回路自然不懂這種爛大街的梗。
“就是先宰了你，再嚐嚐土豆悶夔牛，是個什麼味道。”
葉修冷笑了幾聲，也不跟它廢話，凝聚出拳意‘砰！’的一聲就砸了過去，沉着臉，道：“葬龍。”
轟隆！
宮鑾震動，無數的瓦礫滾落下來。
兩人的距離不過十幾米，對他們這樣的渡劫期強者來說，真要動手，跟肉搏沒什麼區別，他這一拳，爆發出恐怖的力道，‘轟！’的一下就砸在了夔拔野身上，直接就將它震飛了出去，胸口處，更是塌陷了大片，看到夔拔野的身體，結實的撞在宮鑾石壁上。
硬生生的砸出幾百道裂痕。
這還是對方先動手…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中瞪了出來，瞠目結舌的望着葉修，半天都沒有緩過神，別說它們了，就連夔拔野自己都沒想到，這個螻蟻一樣的猴妖，不領情也就算了，還敢對自己動手，這讓它瞬間就震怒起來，妖氣滔天，喉嚨裏‘哞’的一聲幻化出本體，眼睛猩紅的望着葉修低吼，道：“混…賬東西，你該死，”本座今天就宰了你……”
“萬道之力，殺。”
轟隆隆！
祕境的上空發出陣陣巨響，無數的規則之力，瞬間就在它的手上匯聚成了一杆黑色三叉戟，縱身一躍，對着葉修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