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彬這才把梁茹三番兩次利用父親的關係,給他調動工作的事情給田小七說了。
田小七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都有。
“你真傻”
所有的話卡在嗓子眼裏,不上不下,憋屈的田小七淚流滿面。
蕭彬輕輕的把她摟在懷裏:“工作而已,在那兒都一樣,我只是不想讓你難受,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笑的心都酥了。”
前世的田小七一直以爲蕭彬是個木頭疙瘩,就連後來她喜歡胡永剛,也是因爲胡永剛會甜言蜜語,而蕭彬卻什麼都沒跟她說過。
原來,他說起話來,也是這麼甜。
不知道爲什麼,田小七明明想笑的,卻忍不住哭了起來,握着拳頭一拳一拳捶着蕭彬的胸口:“你混蛋。”
“我去你們科研所找你,你都不理我,我都看到你跟梁茹一起,有說有笑的,我好難過,我想一直站在你身邊的是我,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我都追不上你,蕭彬,我追不上你”
蕭彬大喫一驚,他知道田小七曾經去找過她,卻沒想到她竟然看到他跟梁茹一起喫飯的情景。
“沒關係,太累的話就別追了,我會停下來等你。還有呢,你怎麼就那麼大膽,揹着那麼多錢,一個人坐火車”
“我不大膽,可我沒有辦法,胡永剛需要那筆錢,要不然梁佩佩就找不回來了,他們在林西人生地不熟的,梁佩佩這個人雖然嘴巴狠毒,但是人其實並不壞。”
“還有魏淑芬,那個女人簡直是壞透了,她看到我跟胡永剛在一起,還把我推到馬路上,幸虧胡永剛救了我,我真的很生氣,其實梁佩佩要真的把魏淑芬給拐賣了,我其實也挺開心的,我知道這麼想不對,可她真的是個壞女人”
蕭彬拍着田小七的背,像是哄孩子一樣,哄着她把心裏的委屈,和這段時間的恐懼,都慢慢的說了出來。
蕭彬真的沒想到,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而田小七也沒有想象中脆弱,瘦弱的肩膀扛起了所有,他既開心又心疼,他的小七長大了。
捧着媳婦細嫩的臉,蕭彬大拇指把她的淚給擦掉,正色道:“可是小七,不管你對我有多少的誤會,多少怨言,你都不準提離婚兩個字,百年修得同船渡,萬年修得共枕眠,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怎麼能輕易的分開的。”
“是,我做的不好,沒有盡到做丈夫的責任,你流產了,我也沒能好好照顧你,發生這麼多事,我也沒能在你身邊,可是,小七,婚姻是需要經營的。”
“是要我們倆一起去努力的,我們就像是一雙筷子的兩個人,缺一不可,若是再配上別的,就不是原來的那一雙了,明白嗎”
田小七從來沒有見過蕭彬講大道理,也不知道他腦子裏想的什麼,只覺得他是快只會埋頭苦幹的木頭,卻沒想到,他思想這麼深沉。
前世,她不懂,也懶的懂,可這一世,她動,她明白婚姻意味着什麼,不只有愛情,還有責任,還有擔當,蕭彬都具備了,可是她只有一個戀愛腦。
“對不起,小七。”
蕭彬越道歉,田小七哭的越厲害,最後蕭彬不得不拿嘴巴堵上她的,來安撫她的委屈,她的難過,她的失落。
田小七什麼時候睡着的,她不知道,只覺得這一覺睡的特別的舒坦,特別的香甜。
等她醒來的時候,蕭彬已經把她的行李全都收拾好,準備回家了。
“我到底睡了多久啊。”
蕭彬給田小七弄點熱水擦了擦身子,她又換上乾淨的衣服,扶着她來到醫院門口,林西公安局安排送他們的車就在那等着。
蕭彬和田小七坐在後面,不多時,梁茹扶着梁佩佩也來了,胡永剛也瘸着腿,揹着包跟在他們後面。
最後到了林西公安局,接上張建軍和帶着手銬的魏淑芬,一行人往火車站走去。
來的時候,只有田小七一個人,走的時候,浩浩蕩蕩一羣人。
雖然都在一個車廂裏,張建軍體貼的把他們的座位分開,他跟胡永剛和魏淑芬在一起。
梁茹跟梁佩佩在一起,蕭彬跟田小七在一起,經過漫長的半個月,田小七終於回家了。
魏淑芬再次被送到了監獄,這次雖然她是被動的,可是她完全選擇報警,而不該以怨報怨,再梁茹父親的壓力下,又正好碰到了嚴打,魏淑芬又被判了十年,如此,等她出來,美好的年華已經全都逝去了。
梁佩佩到底受了什麼委屈,田小七沒有問,也不想問,她輟了學,被梁茹帶到帝都去治療了。
而胡永剛,也因爲廠裏的那件事,最終沒有辦法逃避責任,被判刑一年,監外執行,洗衣機廠廠長的位置也被領導找了一個信任的人給頂了,他留在廠裏做了個技術員。
忙了那麼一場,胡永剛又回到一無所有的狀態。
田小七則辭去了洗衣機廠銷售主任的職位,一邊在學校上學,一邊安心的調養身體。
而蕭彬,最終還是沒能留在科研所,打了報告回到軍醫大學,繼續當他的老師,繼續在學校實驗室裏搞科研。
終點回到原點,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大家可能都無所謂,但是田小七卻覺得不甘心,蕭彬明明有能力有技術去科研所的,卻因爲梁茹的關係,一再被打壓,她不服氣,她想要棄醫從商,用自己的能力爲蕭彬建造一間最頂級的私人科研所。
田小七知道未來,私企的力量將比組織的更好,但是更造錢,她需要的就是錢,可是,她不想讓蕭彬失望,有始有終,至少她得熬到大學畢業吧。
“啊”學校的解剖實驗室裏,驚叫聲四起。
田小七卻跟王麗倆人站在最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再說什麼。
“田小七,你來,把這個傷口給縫上。”不專心聽講的田小七被老師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