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友故意誇張的扶額:“肯定是小七從牀上掉下來了,這個女人,睡個覺也不老實。”
說完,錢家友打開門走了進去,對對面的蕭彬熟視無睹。
門再次被關上,蕭彬犀利的眼神充滿了悲傷,田小七睡覺不老實,夜晚他怕她滾到牀底下,總是摟着她睡。
而現在,她的身邊卻換了旁人
蕭彬卻再也沒有勇氣找人了,彷彿泄了氣的假人,如同行屍走肉的來到了客房的大廳裏。
他累了,走不動了,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先生,請問你要住宿嗎”
蕭彬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靈魂,機械的點頭。
“你昨天找的女人找到了嗎他們好像是來參加服裝展覽會的,要在這裏住三天,先生可以慢慢的等。”
對於長得好看的男人,客房的服務員特別有耐心。
蕭彬掏出錢:“我住一晚上。”
即便是知道她已經有了別的男人,他還是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好的,他們旁邊還有一間客房,整好是個單人房,先生可以住下來。”
“就那一間吧。”
服務員給蕭彬辦了入住手續,蕭彬跟着她來到了錢家友隔壁的房間,住了進來。
“小七,頭還疼嗎洗個熱水澡吧,會舒服一點。”
很可惡,酒店似乎並不隔音,隔壁說話的聲音他都能聽到,蕭彬整個人仰躺在牀上,聽到那男人的聲音,他的心裏更加不好受了,就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又一下,撕裂的痛。
“你洗吧,我去買早餐回來,你想喫什麼稀飯吧。這裏的白粥也挺好喝,對你胃也好。”
隔壁開門聲,關門聲,還有嘩嘩啦啦洗澡的聲音。
蕭彬想聽又不想聽,他想衝進去問問田小七到底爲什麼跟他離婚,卻又害怕她說出更令人難受的話。
沒想到,什麼都不怕的蕭彬,竟然被錢家友的幾句話勸退了
“上午十點服裝展覽會,中午自助餐,下午還有個舞會,你要是不想參加,我帶你去爬山。”
喫飯的時候,錢家友跟田小七說起一天的行程。
田小七揉揉太陽穴:“我不想動,爬山很累。”
“去吧,不是讓你走,我們開車,爬到上面可以看夜景。”錢家友溫柔的勸道。
田小七無奈的笑笑:“忘了,你爺爺家在這裏,雖然你在國外呆了很長時間,在這裏還是很熟悉的。”
對面吳小鳳和錢家樂還有自己的行程,早就不跟田小七他們一起了。
“穿這個吧,我專門爲你定製的,昨天晚上他們送來的。”
喫完飯,錢家友從箱子裏拿出一件,鑲滿亮片的禮服,前面倒是還可以,後面露着背,穿上去非常的性感。
田小七不是保守的人,只是她怕露出身上的疤痕。
“這個”
“沒事,後面是塊肉色的布,不仔細看看不出來,隱隱約約的,看不到你身上的疤,去試試吧。”
田小七換了衣服出來,原本她身材肥胖,減了肥之後,爲了不嫌身上有贅肉,天天跟着蕭彬鍛鍊,身上肌肉線條也出來了,只是這半年來,並沒有什麼鍛鍊,身上肉還是緊的,只是沒有了肌肉。
“好看。果然跟你很般配。只是這個面紗,我給你整整,別在頭髮上,不會掉下來,遮擋着臉會更神祕。”錢家友由衷的稱讚。
田小七若有似無的笑笑:“謝謝你。”
錢家友也換了身西服,帶着田小七往展覽會走去。
蕭彬聽到關門的聲音,條件反射的跳了起來,快步來到門口,猶豫着打開了房門。
只看到前面的兩個人背影,一個消瘦挺拔,一個婉約動人,就像是電視上婚禮的一對璧人。
蕭彬卻不敢上去與田小七相認,剛纔他只聽到了錢家友的聲音,卻聽到田小七的聲音不同以前那麼清脆,而是低沉暗啞,那聲音就像一個經常吸菸的老頭子,非常難聽。
是他把她害成這樣的,田小七都說不想見他了,他還敢見她嗎
蕭彬看着倆人走到走廊的盡頭,轉了個彎,就是電梯,不自覺的,他追了上去,走了一旁的步梯
可是等他到了一樓的時候,就看到田小七跟着錢家友已經坐上汽車走了。
蕭彬小跑着追了上去,撞了人都不知道,就看到汽車已經呼嘯而去了
“喂,你這人眼瞎啊”
蕭彬想追出去,卻被人拽住了衣服。
“蕭彬你怎麼在這兒”
好巧不巧,被撞的人正好是胡永剛。
蕭彬一看到他連忙抓住他的手就往外追:“你看,小七就在前面的那輛車上。”
胡永剛也在到處找田小七,只是他不像蕭彬那樣到處託人,而是做生意的時候,每到一處就把田小七的照片給他們看。
胡永剛的生意主要在廣城,主做化妝品,而他這次還涉及到跟鴻港的人合作研發一個具有護髮作用的洗髮水。
碰巧碰到來找田小七的蕭彬。
聽說蕭彬找到了田小七,胡永剛二話不說,把行李給助理去辦,自己帶着蕭彬打車一路跟着錢家友的車追了過去。
“你什麼時候來鴻港的”
坐上車之後,胡永剛纔有時間問蕭彬。
“剛纔。”蕭彬來鴻港也不過兩個小時。
胡永剛看着他佈滿血絲的雙眼,心中重重的一嘆:“你是怎麼遇到小七的就在剛纔嗎”
“不是,昨天在深城的火車站。”
胡永剛挑眉:“好吧,如果追的人真的是小七,那這次我放棄,不跟你爭了。”
蕭彬淡淡的白了胡永剛一眼,他本來也沒把他看做競爭對手,既然小七以前不搭理他,以後也不會搭理他。
從前誤會田小七,是他太不是東西,腦袋一時抽搐了。
“我也不確定,小七,她不想見我。”
“活該。”胡永剛毫不客氣的懟他,“你以前到底是怎麼想的,梁茹那麼拙劣的謊話,竟然把你給騙了,你是隻豬嗎說白了,你還是對小七不信任。”
蕭彬懊喪的抿着嘴,看着窗外, 他實在不知道那些莫名其妙的記憶是從那裏來的,很真實,現實中卻實在沒發生過。
“胡永剛,你做過真實的夢嗎你的夢裏有沒有小七是個不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