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電視臺還不是很多,電視節目也不是很多,那些經典的動畫片,電視劇都在放假期間翻來覆去的播。
即便如此,孩子們依然看的津津有味。
就是到了喫飯的時候,孩子們都開始抱怨了。
“爺爺,你做的菜太鹹了,沒有姥姥做的好喫。”
“就是,爺爺,你看麪條都糊了。”
狗蛋拍了一下鐵蛋的胳膊:“姥姥生病住院了,我們有的喫都不錯了,挑啥挑。”
鐵蛋悶頭喫飯。
毛妮兒難過的撇撇嘴:“爺爺,我不想姥姥生病”
蕭大壯心裏還擔心田家的事情,聽到毛妮兒哭趕緊安慰她:“姥姥過兩天就回來了,沒事的,沒事的,你媽媽是醫生,她會把她看好的。”
狗蛋非常懂事的說:“爺爺,那我們明天能去醫院看她嗎”
蕭大壯很是欣慰:“等你媽回來問問她,她說你們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
田耀祖和田小七輪流照顧周美娟,等周美娟好一點的時候,田小七把三個孩子都帶去了。
“姥姥,姥姥,你快點好吧,我可不想喫爺爺做的飯了,一點兒都沒有姥姥做的好喫。”毛妮兒一來到病房,就像小燕子一樣撲到周美娟的身上。
周美娟開心的笑了起來:“好,等姥姥身體好了,回家給你做好喫的。”
“我想喫糖醋排骨。”
“我想喫小炒肉。”
“我想喫清蒸鯉魚。”
三個孩子竟然在病房裏點起了菜。
病房裏嘰嘰喳喳的,病房外,閆老爺子看着一家子子孫滿堂,熱熱鬧鬧的眼熱的很。
閆老爺子也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另外一個部隊,大孫子和小孫子都當兵了,膝下只有二孫子閆建設在天海當醫生,陪他住在一起。
二兒子閆洪波只有一個閨女秋露。
閆建設整天忙得見不到人,秋露一直生病住院,即便是不住院的時候,她知道閆老爺子不喜歡她,她也不去看他。
病房裏很熱鬧,這個熱鬧跟他無關,他也不往前湊,等蕭大壯帶着孩子們都走了,病房裏只剩下田耀祖和周美娟的時候,閆老爺子才拄着柺杖走進來。
“身體好點了嗎”
周美娟緊張的往上靠了靠,警惕的看着他。
田耀祖則給他讓了位置:“還行吧,除夕那天應該就能出院。”
閆老爺子看到周美娟的樣子,揮揮手:“你們別緊張,我不是來跟你們搶孩子的,反倒是來謝謝你們的,你們把閨女教的很好。”
周美娟沒說話,田耀祖乾笑兩聲:“其實她也給我們不少安慰,當初她媽生孩子的時候,難產,孩子給憋死了,也是個女孩兒,要不是小七,我們倆這輩子都不知道該怎麼過。”
閆老爺子了悟,原來這裏還有這麼一層,看來這兩口子是真的把田小七當親閨女養了。
“洪波兩口子太任性了,畢竟是自己生下來的骨肉,怎麼能說送人就送人了呢”
田耀祖笑笑:“唉,都是迷信害死人,說什麼孩子跟她相剋,剛生完孩子就去請算命的給孩子算命,說一個是鳳命,一個是羅剎命,喫官司,惹人命,你說都啥年代了,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都不信的東西,他們都是知識分子,怎麼就信了呢”
“糊塗,怎麼能這麼糊塗,稚子無辜。”
周美娟冷笑兩聲:“算命的只算對了一半,你家那孫女啊,是個唱戲的,可不就是演了一回皇后麼,鳳命。”
田耀祖心裏一想,可不就是,嘿嘿笑了兩聲,看到閆老爺子臉色不好,便沒再繼續。
閆老爺子又跟兩口子說了會兒話,把該問的都問了,事情真相也都清楚了,他讓警衛把一筐雞蛋和禮品留下,氣呼呼的回家去了。
回去之後,閆老爺子就把閆洪波罵的狗血淋頭。
“荒謬,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什麼話都信,那可是一條命啊,都說戲子無情,你那媳婦連親骨肉都能捨棄,果然是個無情無義的東西。”
“我不管,如果只能留一個,那就留小七好了,我不想我們家再出一個冷血無情,自私自利,連親骨肉都不要的人。”
樓下閆老爺子大罵閆洪波。
樓上的陳軍紅聽的真真切切,原本這樁親事都不合閆老爺子的意,她也不招閆老爺子待見,這下更是讓他抓住把柄了。
陳軍紅氣惱的緊緊握着拳頭,青筋都露出來了,思緒片刻回到屋裏,抓起電話撥出一個號:“喂,是真情欄目嗎我想尋找我的女兒。”
田小七最近特別忙,白天在醫院上班,晚上陪牀照顧周美娟,回家還得照顧毛妮兒。
此時她特別想念蕭彬,板着指頭數日子,倒計時蕭彬回來的時間,蕭彬也快回來了,說回來之前會先給她打電話的。
田小七就特別希望聽到電話聲。
然而,她卻接到了一個欄目的電話,說要她去見一個什麼人。
田小七被安排的莫名其妙的,這天她正在上班,就被醫院的院長給叫過去了。
院長辦公室裏坐着正是電視臺的人,向她問了一些情況後,就通知她下午去電視臺錄節目。
田小七一臉懵,等到了電視臺,看到陳軍紅,再看到電視臺的標語,她愣住了,真情什麼真情,陳軍紅對她有真情嗎
田小七先是在後臺等着,前面錄製節目開始了,聽着陳軍紅娓娓道來的聲音,田小七止不住的陣陣冷笑,真是賣的一手好綠茶。
熒幕前面,導演喊開始,主持人說了開頭語:“人間自有真情在,請大家收看真情節目,今天來做客的是一位母親,二十多年前,在醫院裏,她生了一對雙胞胎,本來是一件令全家都高興的事情,可是不幸的事發生了,她丟了一個孩子。”
“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們夫妻兩個仍然沒有放棄尋找,終於,孩子找到了,可是,他們的孩子卻不認她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來請陳女士講一講關於她的故事。”
故事很動人,催人淚下,臺下的觀衆有的都哭了,陳軍紅在臺上也數度哽咽:“我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她能叫我一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