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和李定國拱拱手:“見過鄭將軍。將軍謬讚了。”
鄭芝豹大手一揮:“不說這些了,你們來了就好了,我也能鬆了一口氣,這指揮陸戰我是真的不擅長,我還是回我的海上去吧。
海軍陸戰師的師長是張九華,以前是一個縣令,後來棄文習武,到了海軍陸戰隊這邊,爲人比較儒雅,這會應該還在趕來呢!”
那邊一個聲音傳來:“鄭將軍,這好好說話怎麼還帶罵人的呢!誰儒雅了!誰儒雅了!不要跟我提儒,咱戒了,咱現在就是一個軍人,不問政事,也不是儒生。”
李信也是深受這個的影響,要不然好好的當着莫臥兒南部戰區總兵下一步還可能競爭軍部總參,結果被髮配到英格蘭這種蠻荒之地。
所以看到張九華鄙視儒家也是感同身受:“對,咱們就是軍人,誰說咱們是儒雅,那就是在罵人!”
李信是中過舉人的,所以說他是個儒家的人物也說的過去,但是現在人家思想覺悟上來了,有眼色了,陛下明顯不喜歡儒家,那他們這些人自然跟儒家要劃清界限。
鄭芝豹也跟着哈哈大笑:“就是,讀的什麼鳥書,我見過那些所謂的大儒,滿嘴的仁義道德,私底下全都是男盜女娼,那收起賄賂,都恨不得上你懷裏掏,從你家裏搬了!”
李定國在那看着,這位張九華的名字李定國還真的在資料上見過,愣是從一個文人外交人才轉換成了軍官,可謂是轉型比較成功的一個了。
尤其是年齡也不小了,至少說明其在陛下心目中還是有地位的,他也有一個捨生取義的名聲。
幾人認識之後,鄭芝豹指着張九華:“交接你找他辦吧,情況也讓他跟你說,我是沒臉再待着了,加勒比海地區又出現了一夥專門劫大明商船的劫匪,我得趕快去看看,告辭了。”
李信沒有想到鄭芝豹走這麼快,難道這邊的局勢真的糜爛至此了麼?
張九華笑着說道:“總兵大人,副總兵大人,您二位跟我去師部,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最新的形勢吧!”
李信和李定國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有輕易發表看法。
到了海軍陸戰隊師部張九華介紹道:“首先這邊的情況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這裏的行政區劃就是按照殖民點和其勢力範圍劃分。
而這些殖民點又都是英格蘭人爲主,跟大明語言不互通,也談不上相互信任。
大明一路從南到北的推進,非常順利,走到哪,那裏都是一片白旗,但是這些人等大明走後,基本上生活照舊。
而議會軍如果出現,這些人不僅給予補給還幫着提供掩護。
這樣咱們一下子就分不清哪些是兵哪些是民了。
後來法蘭西插手了,這幫子議會軍這下子更是亂竄了,但是他們又不進攻堡壘,就是跟大明對這些殖民點進行反覆拉鋸。
因爲我們主要是海軍陸戰隊作戰,所以也不敢深入內陸,加上朝廷一直說不可隨意挑起戰爭,所以咱們也沒有辦法。”
李信瞭解的情報跟陳九華說的大差不差,大明在這樣的地方,要麼就連着這些殖民點一起處置了,要麼就完全分不出那些是亂軍,哪些是普通百姓。
然後法蘭西那邊又隨便放人,這個反而容易解決。
路上兩人已經商量過了,既然法蘭西那麼喜歡隨便放人,那就讓他們嚐嚐議會軍的破壞力。
半個月之後一批李定國兩年前招募的歐羅巴僱傭軍大概兩千左右就會到達這邊,這些都是在英格蘭都跟着兩人打仗的老人。
經過大明士卒的薰陶,早就把加入大明軍隊,獲得大明國籍,成爲大明公民當成畢生追求。
只需要把這些人混入議會軍一起送到法蘭西那邊,然後去破壞一批法蘭西的殖民點,到時候法蘭西要麼就仔細排查,要麼就只有關閉邊境。
這幫忙歸幫忙,要是因爲幫忙坑了自己,那法蘭西人肯定是不幹的。
所以在李信看來這個軍民不分,比起法蘭西的參與更讓人頭疼一些。
整個新大陸東海岸戰區,大概有幾十萬的英格蘭殖民者,還有他們手裏的印第安奴隸和黑奴,總人數有兩三百萬。
這個人口密度,已經是開發成熟的地區了,大明要是直接驅趕和幾十萬英格蘭殖民者,往哪裏趕?這些人好多還不願意會英格蘭呢。
因爲留在殖民地這邊,以後就有機會成爲大明公民了,誰還回小島上當土著!
還有一個原因,按照大明慣例,新佔領的地區,百姓都屬於大明瞭,雖然沒有公民身份,但是也是大明百姓了,有機會通過學習和工作成爲公民。這可比外國的容易多了。
這也導致就算李信想趕走這些人,他都不能直接決定還要陛下的批准。
而陛下肯定不會批准他們這麼幹了,畢竟以後新佔領的地方那都是有主的,如果大明佔據一地趕走一地的百姓,那不是逼着人家背井離鄉然後同仇敵愾麼!
如果不能趕走,那麼能不能收繳武器,然後限制其活動範圍呢?
想法很好,可惜人手不夠,大明在這邊的總兵力是四萬,一個海軍陸戰師加上一個岸防旅,這樣的配置不要說限制對方活動範圍了,就是收繳武器都顯得人手不足。
而且這裏是新大陸,到處都是荒涼地區,野獸出沒,如果這些人沒有武器,那麼被野獸襲擊了怎麼辦?被土著的印第安人襲擊了怎麼辦?等等。
至於陛下許諾的一個騎兵師,這個時候估計還沒有飄到廣州呢,人還好,這馬匹從大明往這邊運,估計這一路走上一年都不讓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