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統計大明 >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儒家孫傳庭
    最後朱慈烺綜合考慮,決定先組建兩個沙漠師,孫傳庭也終於可以回家了,到家門口,一幫下人和夫人兒孫都圍在門口。

    孫傳庭衝着他們笑笑:“上屋裏說吧!”

    孫氏走上來:“老爺,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其他人也都期待的看着他,生怕他說出的不是他們期待的答案。

    孫傳庭嗯了一聲:“不走了,陛下讓我當他的顧問。”

    大家都開心起來拍手叫好,孫氏看着孫傳庭:“黑了,也瘦了,老爺,別怪我多嘴,咱們少說點觸怒陛下的話不行麼?”

    孫傳庭感慨了一句:“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州路八千。欲爲聖明除弊事,肯將衰朽惜殘年!”

    孫氏臉色都變了:“老爺,慎言!此等話千萬不要再說。”

    孫傳庭也知道因爲自己這張破嘴這次可是不止被貶了八千里,這次可是直接繞着地球一圈這是八萬裏也有了。

    想想這一路孫傳庭感慨的笑笑:“哈哈,無妨無妨,這一路行來,不說其他,比起唐僧孫悟空走的路還要多,這一路向西十萬八千里竟然沒有到什麼極樂世界,反而回到大明!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大明就是極樂世界!

    這次回來,我也沒有什麼職務了,這個顧問也是個閒職,我打算在家整理以前的文稿,再把這一路的見聞寫成一本書,年歲快要花甲,是時候著書立說,想想自己的身後事了!”

    孫氏也感慨的抽泣:“老爺,你這一生宦海沉浮,家人都引你受累,你要是能安下心來好好的著書立說,族內也少點擔驚受怕的。

    你不知道,你們孫家因爲你的事情,多少人都去公正脫離宗族,生怕因爲你牽連他們流配荒島了。

    你兒子更是去學習荒島求生技能,說早晚能用得到……”

    孫傳庭看看遠處低着頭的兒子:“要不你也去學學怎麼造棺材?這個肯定能用得到!”

    孫傳庭的兒子燦燦的笑笑:“父親勿怪,主要是風言風語太多,大家心裏也沒有底,好在您平安歸來。”

    孫傳庭談了一口氣:“儒家的時代已經落幕了,告訴族內,以後的兒孫想要學什麼不要在管,不想學儒的,不再強制要求,新學纔是以後的根本。

    儒家即使有所恢復,也再難有當初的盛況。”

    孫氏翻翻白眼:“你走的第二年族學就撤銷了,族內的孩子都送去了新學讀書,這個事情就不用你說了,現在除非那些固執迂腐的腐儒,還有幾人強逼子孫學習儒學的。

    不過陛下也沒有趕盡殺絕,甚至在大學裏面專門開設了儒學課程,讓願意學些的人去研究。”

    孫傳庭聽完呵呵一笑,笑的有點淒涼,一個孩子三百千開始,然後是笠翁對韻學習韻腳,論語學習聖賢書,然後學禮學詩書。

    十年寒窗無人問,甚至二十年寒窗三十年寒窗纔有機會一舉登科,就這還只不過是入了儒門,而真正的鴻儒大儒,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谷</span>陛下看着是把儒家列入了大學課程,實際上那不過是一個安慰而已,一個孩子,幼兒三年,小學六年中學六年,最後才走入大學,這個時候已經十八歲乃至十九二十了。

    二十歲學儒,後面是結婚生子,是家庭瑣事,是工作生活重壓,又有幾人能夠真的學好學精,又有幾人能夠潛心學習。

    但是孫傳庭不想管了,儒家的事情他都不想管了,天下道路千萬條,並非只有儒家才能救大明,當初的法家於大秦,道家於大漢,還有異族無學無派全靠一兵統治一方。

    這些都不是儒家掌權,但是大秦一同中原,大漢文景之治甚至漢武帝其實都不是儒家的功勞。

    孫傳庭在門口的一翻言論當晚就呈現在朱慈烺面前,朱慈烺並沒有因爲孫傳庭引用韓語的詩而不悅,非要跟一個臣子爭是非對錯那沒有多大意義。

    況且誰又知道朱慈烺走的路就一定是對的?

    大明現在走的路,是一條前無古人的路,而且也後無來者,軍事集權加上內政放權,最後會演變成什麼樣,朱慈烺自己也都不知道。

    像自己這樣的強勢帝王,自然是內閣不敢找事。

    但當有一天皇明商號的盈利不再那麼豐厚了,或者內閣的收入不停的增長,軍費大半由內閣支付的時候,軍部還會像現在這樣忠於皇室麼?

    權利這個東西會讓人沉迷,誰知道這幫內閣大臣會生出什麼樣的心思?

    還有錦衣衛,朱慈烺爲了限制錦衣衛的權利,特意把對外的部分劃給了軍事情報部,但是對內這一塊錦衣衛依舊是一隻龐然大物,猶如怪獸一般的存在。

    情報能吞噬一切,有幾人能保證自己的屁股底下是乾淨的?尤其是內閣這種,政客往往都是骯髒比爛的地方,他們逃不過錦衣衛的監視。

    一旦某一個錦衣衛發現自己掌握的這些小辮子足夠多,生出了野心,那麼大明一樣會陷入混亂。

    朱慈烺一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制定一個框架才能讓他們相互制衡相互協作,達到一種平衡的狀態,讓皇家能夠置身事外。

    每一種觀點都是一種嘗試,大明還遠遠沒有到那種強大到毫無破綻不用聽取任何意見的地步,所以孫傳庭還是有用的。

    老實說,崇禎治理國家只能說是一個菜鳥級的新手,所以朱慈烺能從崇禎手裏學到的東西有限。

    看了那麼多電視劇,朱慈烺以爲帝王心術最重要的就兩個字‘平衡’,可是當了十年皇帝之後,朱慈烺逐漸發現,除了平衡之外,帝王還要懂得‘妥協’。

    其實妥協的目的也是爲了平衡,但是平衡兩個字確不能完全概括妥協,因爲平衡只是對臣子的平衡,而妥協確包含着皇權的妥協退讓。

    皇上並不是說金口玉言出口成憲就可以爲所欲爲,想怎樣就怎樣的,即使下面已經達成平衡,但如果皇權不懂得妥協,那麼下面的臣子依舊會反對。

    就像現在儒家看着已經被擊倒了被擊潰了,但是大明並不是沒有儒家了,朱慈烺如果忽視了儒家的聲音開始對儒家爲所欲爲,那麼那些剩下的儒家人就會教大家知道他們的聲音。

    孫傳庭雖然不再幫儒家說話,但是他確不能否認他依舊代表着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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