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對於奧斯曼帝國來說,如同晴天霹靂,就像原本以爲的兩個勢均力敵的拳手,結果一上場被對方KO了一樣。
除了無法接受之外,更多的是恐慌,那個號稱固若金湯的要塞羣,那個號稱敵人就是十年也休想打破的要塞羣,竟然連七天的時間都沒有撐住。
準確的說只是五天的時間,要塞就丟了。
奧斯曼帝國的君臣都傻眼了,爲此太后特意下午把一幫大臣叫過來,一起討論接下來的應對策略。
大臣們到了殿上的時候也是嚇得一個個的不敢說話,沉默了有半個多小時太后終於忍不住了:“怎麼不說話了?平時你們一個個不是挺能說的麼!
大明不是根本攻不破蘇伊士運河麼?
不是要叫囂着反攻大明麼?現在怎麼不說了?”
一旁的拿波將軍硬着頭皮站出來:“太后,這一戰是因爲我們準備不足,大明無恥的偷襲了我們,如果我們準備充足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而且丟掉初段堡壘羣並不意味着我們丟掉蘇伊士運河。
蘇伊士運河分爲三個堡壘羣,面相紅海我們稱爲紅海段堡壘羣,中段堡壘羣和地中海段堡壘羣。
大明只是攻陷了其中一個而已,我們還掌握着三分之二的堡壘。
而且初段堡壘羣明軍能夠發揮出他們偷襲和海軍的優勢,到了中段,因爲運河狹窄,戰艦根本無法掉頭,敵人的側舷炮根本無法攻擊到中段堡壘羣。
大明就失去了最強的攻擊手段,而且我們也已經準備充足,這一次一定能守住。”
太后盯着他:“是麼?你敢保正?到時候中段堡壘羣要是不能守住你拿腦袋擔保麼?”
拿波將軍不敢吭聲了,這個話他可不敢說,初段只堅持了五天,中段有那麼多優勢不過是隻能多堅持幾天而已,誰敢保正?
到時候要是中段堡壘丟了,要是真的被太后拿來殺了泄憤他找誰說理去?
西奈大公搖了搖頭:“太后,臣倒是覺得,蘇伊士運河那邊不容樂觀。
首先運河初段的兵力已經是整個運河防禦兵力的一半,剩下的中段和地中海段,無論是兵力和堡壘羣的火力強度都不可跟初段相比。
其次就是增援的軍隊現在還沒有調派出來,奧斯曼是時候做出取捨了。
現在奧斯曼帝國四處都受到大明呃沙俄的聯合進攻,但是我們必須要搞清楚,其他戰場一兩場失敗敵人不過是推進幾十上百公里而已。
可當蘇伊士運河被攻破,敵人的下一站就是進入地中海進攻伊斯坦布爾了。
第三就是大明的軍艦,按照前線的描述,通體鋼鐵製造,軍艦大如山嶽,火炮雖少,但沒輪射擊必有中者。
海軍估計其大小有數萬噸,奧斯曼無一船可擋。
這樣的船要是進入地中海,對於奧斯曼帝國來說意味着什麼?
所以臣建議立刻致電運河中段和地中海段毀壞運河,儘可能的破壞,防止大明有修復的可能。
其他大臣都不樂意了:“太后,臣覺得西奈大公就是危言聳聽,蘇伊士運河戰場只不過丟了一個入口而已,這個時候就破壞運河。
這不就相當於敵人剛到你家門口,還沒有準備搶劫呢,你爲了防止敵人來搶劫,先把自己家裏值錢的東西給砸了,把房子燒了,以期望敵人因爲看到你家沒有好東西而放過你了。
聽着像是殊死抵抗,其實不過是被明國嚇怕了的表現。
明國爲什麼要進攻蘇伊士運河,那自然是因爲這裏的展露位置了。
他不僅是明國進軍的方向,也是將來我奧斯曼帝國軍隊反攻的重要方向,海軍從這裏進入紅海,從後面截擊波斯灣。
到時候被切斷後路的明軍來多少就死多少。
而明軍那所謂的萬噸大船,不過是前線爲了逃避責任的吹噓而已。
就算是事實又能如何?大就是厲害麼?船大了就一定能贏麼?以前歐羅巴的那些海軍就是這麼想的,最後還不是被我們奧斯曼帝國海軍一次次擊敗?
要是船大就是贏,那乾脆不用打仗了,直接大家拿船來比一比誰的大誰算贏好了。
這樣的重要航路,我奧斯曼帝國反攻的重要通道豈可說毀壞就毀壞?”
“不錯臣也以爲,蘇伊士運河不能輕易毀壞,大明雖然現在進攻犀利,不過是仗着我奧斯曼帝國主力都在黑海北岸,後方空虛。
然後以有準備的偷襲取勝而已,一旦我們的主力回援,大明宵小還不旦夕可滅?
蘇伊士運河戰場也是如此,我們的失敗只是暫時的,敵人必將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保留蘇伊士運河,我們就能派海軍截斷敵人的後路,甚至進攻敵人的莫臥兒地區。
但是要是我們一旦破壞了蘇伊士運河,將來反攻,只能依託陸軍從陸上一點點的進攻,到時候一場殲滅戰就成爲消耗戰。
所以西奈大公的方法不可取,這是讓奧斯曼帝國付出更大的代價。”
“臣也覺得不可取……”
隨着一個個大臣的發言,西奈大公被懟的啞口無言,甚至大有他在開口就是奧斯曼帝國的罪人的趨勢。
不怕敵人來自境外,就怕敵人來自朝堂,不怕敵人跟你單面對決,就怕敵人把他們的觀點包裝成一堆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讓你無從辯駁。
當然西奈大公也沒有見過真正的戰場,他也無法理解奧斯曼帝國的軍隊跟明軍的差距。
他只是靠着一個戰略家的戰略直覺,你要是讓他說出多肯定的話,那自然需要實地調研。
可是他還不敢離開伊斯坦布爾,朝堂上有壞人啊,現在當着他的面都能說出這樣的話,要是他離開中樞,幾個月的時間,這幫人還指不定使出什麼昏招來呢。
奧斯曼帝國現在可不能再錯了,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