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面的那些,只能等建奴過境之後,再往前走了。
安排人一人三馬,馬停人不停,以最快的速度支援。
雖然藥不能帶去,不過防疫方法確能通過錦衣衛先傳過去,就算不能斷絕,但是也能極大的降低感染性。
其實朱慈烺更擔心的是遼東這些將門會不會把消息甚至藥物賣給建奴,這些人爲了錢連手裏的兵器,嘴裏的口糧都敢賣。
更不要這種救命的東西一定能賣出高價,對於他們又沒有什麼影響,甚至建奴適當保存實力對遼東是有利的。
遼東將門擅長養寇自重之道,除了在遼東養了建奴,就算在中原剿滅流寇的時候,也喜歡留一手,然後要兵要糧。
所以肯定有人會鋌而走險,出賣大明的利益而肥了自己。有些人眼裏根本就沒有國家民族利益,只有自己的生死。
大明的生死那是皇上的事情。對於他們來,改朝換代,不過是換個缺皇帝罷了,要統治下,還是要倚重他們這些地方勢力。
朱慈烺一邊提着筆,一邊皺眉思考,李香君一邊磨墨一邊眨着眼睛偷看着面前的太子在那憂心忡忡,心裏也莫名的揪了起來,眼中淚光瑩瑩。
朱慈烺正思索應對辦法,無意中看到李香君一副想哭的樣子,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了有誰欺負你了麼”
李香君搖搖頭:“就是看着太子殿下憂愁,奴婢就感覺心裏難過,太子殿下是好人,不應該有煩心事。”
朱慈烺疑惑的看着她,就算自己憂愁也不至於把她急哭吧這女子好歹是出身青樓,什麼樣的悲歡離合沒有見過,要是這麼愛哭,那早就哭死了好吧。
李香君見朱慈烺打量自己,微微低下頭,羞怯的臉色染上兩片紅暈。
朱慈烺一副瞭然之色,這妹子怕是思春了吧這古代的女就是早熟,這纔多大就開始想這種事了
他可沒工夫跟侍女搞情啊愛啊啥的,就算想身體也不允許啊,不過被李香君一打岔,他也就想開了。
以現在的形式,只要頂住這一波,建奴就算有藥有辦法,也會元氣大傷,不僅遼東將門想養寇自重。
對於朱慈烺來,有強敵在側對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依照大明君臣的尿性,要是沒有了外敵,那剩下的不就是內鬥了
偏偏這些人外戰不行,但是內鬥確個個都是行家裏手,朱慈烺自認以自己的情商,根本玩不過他們。
所以在沒有掌握絕對的實力之前,有外敵吸引火力,能讓這幫大臣少一點內鬥,一致對外。
再了,現在崇禎就已經心存芥蒂,明着暗着防備自己了,要是建奴沒有了,流寇也消滅了,那崇禎會不會來一個鳥盡弓藏。
畢竟自己這個太子手伸的太長了,軍隊、情報機構、財政都在東宮掌握之中,甚至對內閣都有強大的影響力。
所以光想着一勞永逸,想破了腦袋,還不如盡力而爲,要是建奴回過來這口氣,那也至少傷筋動骨,攻守之勢就逆轉了。
至少給大明爭取了時間,打了這一仗就能從容收拾流寇,不至於兩面受擔
想通了之後,朱慈烺就把命令傳了下去。
再看李香君已經乖乖的徒角落裏,實話有這麼一個美人給自己磨墨剪燈芯奉茶,感覺還是不錯的。
北方邊境的事情越來越緊張,朱慈烺覺得自己手裏的人手有些不夠用了,因爲劉若愚再江南處理糧商的財產。
所以山西的收穫只能讓李若璉在那看着,跟江南一樣,這些商人總喜歡亂七八糟的幹很多買賣,一些產業需要處理,一些劣質的塊田地也要賣掉。
不過正因爲他們喜歡再所有能賺錢的生意上插一手,所以山西和江南兩次行動,給朱慈烺帶來了一個全新的機遇。
那就是竟然查抄了近百萬鹽引,尤其是八家晉商,因爲涉及走私到口外食鹽,所以每家都握着一批鹽引。
這爲朱慈烺合法的插手大明食鹽生意提供了門票。雖然朱慈烺就算沒有門票也能強制插手,但那就相當於掀桌子,破壞了規矩,會受到鹽商們的強烈抵制。
現在就不一樣了,朱慈烺既得到了鹽引,又得到了食鹽銷售的市場,就可以在現有的規則之內參與進來,這樣鹽商反對就未必有這麼激烈了。
朱慈烺已經先後在永平津等地建了幾個鹽場,無論是曬鹽還是煮鹽,都有研究,曬鹽產量大成本低。
煮鹽生產穩定,不受氣影響,即使冬依舊能穩定出鹽,而且煮鹽比起曬鹽能帶動更多的產業,養活更多的工人。
所以朱慈烺打算兩種製鹽方法並用,而且混用,這樣既能提高鹽的品質,也能增加產量。
因爲朱慈烺發現,鹽這個東西,無論是曬鹽,還是煮鹽,在鹽出售的時候這個成本都是微乎其微的。
也就是,影響最大的因素反而是銷量,只要有穩定的銷售渠道,那麼無論是曬鹽還是煮鹽成本都不算高。
成本再高能高過蜀中的井鹽麼那不照樣生存下來並繁榮無比。讓朱慈烺招募了一大批打深井的專業隊伍。
江南就不用了,這些糧食商人經營的鹽生意大多都是集中在自己家鄉附近地區,並不佔有多大的市場。合在一起也不過一省之地。
但是山西這些人就厲害了,握着百萬鹽引,山西、陝西、寧夏、蒙古和遼東都有他們的身影,每年銷售的鹽銷量雖然不是最大,但是利潤確是最大的一批。
所以留下李若璉除了看住抄家得來的財富之外,就是守住這一塊市場,八家晉商幾乎壟斷了北方近半的匹馬交易,三分之一的馬匹交易,牛羊等也都佔有很大份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