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自己現在不笑,一會就笑不出來了。
眼鏡哆哆嗦嗦的拿出鑰匙,往鑰匙孔裏插了好幾次都插不進去。
這是他老爹讓他守公墓的時候交給他的,眼鏡心裏埋怨,人家都是坑爹,只有他爹是坑兒子啊。
爲什麼非要讓他來守這個公墓,簡直就是個催命符。
我推開眼鏡,順利的把鑰匙插進了鎖孔裏,推開了澄江公墓的大鐵門。
一陣冷風吹了進來,所有人都被凍的打了個哆嗦。
明明才五月份,可這裏面卻這麼冷。藝昕摸了摸手臂說道。
是鬼氣太重,硬生生的改變了這裏的氣候。我淡淡的說道。
齊天點頭,直接把外套脫下來給藝昕穿上,眼鏡在一邊羨慕嫉妒恨的看着兩個人,一邊捂住凍的發抖的手。
澄江公墓是整個澄江最大的公墓,大部分的澄江人死後都選擇葬在這裏。
還不如直接火化,塵歸塵的,埋在這裏還浪費那麼多的錢。眼鏡嘟嘟囔囔,現在的墓地比房子還要貴,住不起住不起。
現在的人大部分還是舊日思想,覺得得死後留個全屍,火化在老一輩的想法裏,可是挫骨揚灰。齊天看着遠處若隱若現的那些墓碑說道。
眼鏡帶着我們去了他之前住的地方,就在最外層墓碑的旁邊。
平時我爸就住在這裏。
整個房間只能放下一張牀,牀邊就是窗戶,可以從這裏看到外面的景象。
墓碑的最外面有一圈防護牆,防護牆的中間開了個小門,想進去只能從那裏進去。
藝昕還有齊天窩在牀上,沒一會就開始打盹,眼鏡睡的更香,一躺到牀上就開始呼呼大睡。
我無奈的看了一眼他們,繼續躲在窗臺下面開始觀察外面。
天色越來越沉,我已經完全看不到外面是什麼樣子了,我一看時間已經凌晨三點鐘了,怎麼眼鏡說的那個鬼還沒有來。
突然,一陣強光刺了過來,照亮了整個公墓,一個迎親隊伍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一隊人敲敲打打的朝着房子走了過來,透過光,我看清楚迎親隊伍裏那些敲敲打打的都是紙人,臉上畫着奇奇怪怪的油彩。
就是他們。眼鏡顫抖的說道,我這才發現他們已經醒了過來,也趴在窗戶邊往外看。
奇怪的是,那個迎親隊伍這次並沒有在宿舍面前停下來。而是直接從防護牆的那個門進了公墓裏面。
我們現在進去。
我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麻了的腳,對所有人說道。
能不能不進去啊,我害怕!已經腿軟站不起來的眼鏡驚恐的說道,那個迎親隊伍進去公墓,說不定裏面還有更多鬼呢。
我一巴掌拍到他頭上,強行讓他鎮定下來,你現在不進去解決掉對你的詛咒,以後還是會死,知道嗎?
眼鏡不得已還是同意了,那你們可要保護好我啊。
通過防護牆,一進到公墓裏面,溫度立刻又降低了好幾度,我拿出一支蠟燭,點燃後讓眼鏡拿着。
這個蠟燭是什麼東西?眼鏡有點不解,公墓在月光的照射下十分的明亮,根本用不上蠟燭這些東西。
這是魂燭,這裏的陰氣太重,你的八字太輕,很容易魂魄離體,對你的身體也不好,拿着這個可以保護你。我看了一眼周圍櫛比鱗次的墓碑,發現這裏的墓碑有個很奇怪的現象,他們的墓碑上沒有名字也沒我在。
眼鏡趕緊死死的抱住魂燭,警惕的看着周圍。
前面的迎親隊伍一直不斷的在往前走,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們要去哪裏?齊天奇怪的看着我,如果這個新娘鬼目的不是眼鏡,那她是要來做什麼?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迎親隊伍突然停了下來,像是發現了什麼,領頭的紙人突然一百八十度角轉頭看向我們藏身的地方。
接着所有的紙人都轉過頭看向我們,他們的鼻子眼睛都是彩墨畫成的,鮮紅的嘴巴上彷彿還在流血。
猛然被所有紙人這麼盯着,衆人都有些毛骨悚然,眼鏡害怕的全身都在發抖,嘴裏不停唸叨,瑪利亞上帝阿彌陀佛,不要過來。
領頭的紙人跑到停在最後面的花轎前面,對裏面的人說了什麼,此時有一隻潔白無瑕的手從花轎中伸了出來,她的大拇指上帶着一個翠綠的翡翠,更是襯得皮膚潔白如雪。
那隻手一把掐住了紙人的脖子,狠狠一扭,紙人當即就灰飛煙滅,只剩下幾張碎屑落在地上。
我猛然一驚,這是什麼情況,爲什麼花轎裏的人要殺了紙人?
迎親隊伍又走了起來,又有一個新的紙人走到最前面開路,沒有紙人在敢往後看。
我心裏沉思,目前看來,這個花轎裏的鬼新娘明顯發現了我們,但她沒有殺了我們,反而幫了我們的忙。
眼看迎親隊伍越走越遠,我趕緊叫上他們,去追上鬼新娘他們。
迎親隊伍一直在不緊不慢的往下走,彷彿這個公墓沒有頭一樣,眼鏡也有點奇怪,按理來說,走了這麼久,早就應該走到頭了啊。
我們現在沒有在走人臉的陽道,是在跟着他們走陰路。我盯着前面的花轎,恨不得直接上去問清楚,爲什麼要幫我們。
眼鏡追問,什麼叫做陰路,什麼叫做陽道?
陽道就是你平時走的路,**是鬼走的路。我不耐煩的回答,現在越來越後悔帶着眼鏡進來,不僅沒有用,還吵的不行。
可能意識到我不耐煩,眼鏡一路上都不敢再說話。
終於前面的迎親隊伍停了下來,我往上一看,不禁心裏一跳。
鄴都城。
沒想到澄江鬼墓居然連通着鄴都,鄴都是冥界一個比較特殊的分支,他不隸屬冥界,但也算是冥界的一個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