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離開以後,我拉着小辣椒,找了個角落站着。
整個大廳裏,擺滿了酒水和食物,還有來來往往,靚麗高挑的服務生。
如果這裏不是蛇教的宴會,我恐怕會以爲這是某個上流社交舞會。
小辣椒碰了碰我,暗示性的翻了一下手腕,隨後叫了一個帶着兔子面具的服務員,讓她給我們上兩杯酒水。
兔子服務員把酒水遞給我們的時候,他的手上卻沒有蛇形標記。
我心裏一驚,這裏的服務員不是蛇教的人嗎?
我試探性地看了一眼,服務員的臉,但他的表情都被兔子面具擋住,看不清面具下的樣子。
突然,帶着兔子面具的服務員又遞給了我一杯酒水。
我納悶的說道,我只要了兩杯。
服務員沒有說話,依舊把酒水放到了我手上,他的手指劃在我的掌心裏。
他輕輕的在我手掌心敲了兩下。
是眼鏡!
在出來之前,眼鏡和我開過玩笑,如果遇到危險,就像電影裏演的那樣,做一個暗號,可以互相溝通。
我下意識的拿住酒杯,沒有露出馬腳,微笑的看着他,謝謝,但我喝這麼多,可能得去一下衛生間。
也不知道眼鏡有沒有聽懂我的言外之意,放下酒杯後,他就慢慢離開了。
小辣椒在一邊低聲詢問,剛纔那個人,和旁邊的服務員,看上去不太一樣。
我仔細看去,才終於發現了不同。
其他的服務員,都是鬼魂,在走動的過程中,身形十分僵硬,看着像是殭屍一樣。
眼鏡雖然想要極力模仿他們,但人和鬼終究不太一樣。
如果有細心的人觀察,肯定能發現端倪。
想到這,我心裏一緊,如果眼鏡出了什麼事情,自己肯定沒辦法顧得過來兩個人,還是得想辦法,先把誰送出去。
小辣椒是警察,身體更加靈活,也有一定的格鬥技巧,但眼鏡就是個死肥仔,雖然是體育學院的,但估計跑個八百都夠嗆。
我低聲對小辣椒說道,我得先把你送出去,被發現,很危險。
小辣椒有些生氣,你想一個人面對危險嗎?不可能。
看我似乎無動於衷,她眼中閃過怒氣,終究忍了下來,剛纔那個男人,見過我,如果一會發現我不在,很容易出事。
一會我保護眼鏡,你自己顧好自己就行了。
我第一次看小辣椒這個樣子,她勇敢,堅強,不畏懼,即使面對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沒讓她有一點害怕。
我溫和的笑了笑,你放心,我會保護你們兩個的。
說大話!小辣椒皺皺鼻子,滿臉鄙視,但嘴角卻抑制不住的往上揚。
我帶着小辣椒,往廁所的方向移動。
大廳裏血腥氣越來越濃,這裏聚集的鬼怪慢慢多了起來。
外面的黑色越來越濃烈,像是潑墨畫一般,詭異而又恐怖。
這座城市被一團看不見的黑霧包圍住,一些遠古兇獸從禁忌之地,紛紛掙脫了牢籠,重新降臨到這個世界。
兔子面具站在鏡子面前,我們兩個人都安靜的洗着手。
突然,兔子面具嚎啕大哭,臥槽,大佬,你終於來了!
我目瞪口呆呢看着兔子面具,趕緊把他拉起來,閉嘴,這裏萬一有人怎麼辦?
怎麼可能有人,這裏都不是人,沒有那個需求。
我翻了個白眼,被眼鏡這番歪門邪道的推理說服了。
眼鏡摘下面具,露出兔子面具下一張賊喪的臉。
今天和你走散了以後,我就跑到二樓來了,發現不太對勁,我就偷偷溜進去一個倉庫,苟了一下午。
我抱着手臂,靠在牆上,對眼前的眼鏡還是有點懷疑。
你怎麼認出來我的?我現在應該長的不太一樣吧。
眼鏡迷糊的看着我臉,啊?你的臉怎麼了,還是以前那張啊?
我拿出手機,自拍了一張遞給他。
我現在這個樣子。
眼鏡害怕的扔掉手機,咻的一下躲在角落裏。
你誰啊你,你爲啥冒充大佬?
眼鏡害怕的直哆嗦,看他這個慫樣,我反而有點相信他。
畢竟,能慫的這麼猥瑣的人,估計就眼鏡一個了。
我們來互相問問題,確定對方真假。
眼鏡趕緊搶問,我們第一次在哪裏見面的?
我想了想,纔回答,咖啡廳。
我緊接着問,你在澄江公墓裏,有沒有做什麼特別丟臉的事情?
眼鏡臉色瞬間不自然起來,彆彆扭扭的不想說,換個問題。
我眼中浮過一絲笑意,堅定的拒絕,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本人?
尿尿褲子了,行了吧!
眼鏡氣呼呼的站起來,我相信你是大佬了,不過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但在我眼睛裏,你真的還是原來的樣貌。
我走上前,扒開眼鏡的眼皮子,發覺他的瞳孔中,映着一個淡淡的虛影。
那是一個太極八卦圖。
鬆開眼鏡,我微微皺眉,這是什麼情況?
眼鏡看我表情嚴肅,有點擔心,啥情況啊,到底咋回事。
應該不是壞事,你剛纔看大廳裏的人,都是什麼樣子?
眼鏡哭喪着臉,妖魔鬼怪啊,嚇死我了,要不是帶着面具,我恐怕要哭出來。
溝通完後,眼鏡又帶上面具,跟着我一起走了出去。
小辣椒一直在門口等着,眼鏡端起盤子,繼續招待客人去了。
他怎麼不和我們一起?
我微微搖頭,他在外面,反而更安全。
小辣椒突然好奇的看着我,話說,我覺得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哪裏不一樣?
就是,你的生活。
我以爲,像你這樣會法術的奇人異事,應該是到處卜卦堪輿,尋神打鬼的。
但除了你召鬼用黃符,我沒見過你用別的招數,你到底是哪門哪派的啊?
小辣椒好奇的盯着我,眼裏劃過一絲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