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拼命把我的手往下扒,想要說話。
我看着他的眼睛,警告地說道,你別再喊出聲啊。
我去,憋死我了。
眼鏡看了一眼臺上的成叔,害怕的說道,這樹成精了啊。
我翻了個白眼,柳樹招魂,槐樹成精,你沒聽過嗎?
我估計啊,這個村子封村太久,裏面被槐樹精喫光了,都沒人發現。
門口放的,就是這個村民的骨頭。
眼鏡聽的三觀盡毀,石化了好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那現在怎麼辦?
我們進來以後,就被那個槐樹精盯上了,那個女鬼也是來提醒我們的。
想到這裏,我不禁有點懊悔,人家來幫忙,還把對方一頓胖揍。
那她也不直接說,幹嘛非讓我們去後山。
正在我們兩個人討論的時候,我突然看到祭臺背後,一道紅色的身影閃過,應該就是今天的那個女鬼。
她可能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和眼鏡交代了兩句,讓他看好葉清玲後,就起身去追那個女鬼。
成叔該沉浸在演講的激情中,沒發現我已經跑了。
繞到祭臺後面,沿着路一直往前走,路邊的花草越來越少,到後面,地上直接就是光禿禿一片。
這個槐樹林還有點霸道。我嘟囔了兩句,納悶的環顧四周。
那個女鬼跑去哪裏了?
突然,一陣陰風經過,我猛然轉過頭,一個穿着碎花裙的女人站在我背後。
你今天打的我可真疼。女鬼幽幽的說道,聲音和白天聽到的一樣,清清涼涼,在這陰風陣陣的地方,更顯詭異。
我不禁一臉尷尬,迴避掉這個話題,問道,你引我來,有什麼想告訴我的?
女鬼微微嘆氣,悲感傷秋的望了遠處一眼,這裏以前非常美的。
我暗暗吐槽,這個女鬼除了這句話,還有沒有別的臺詞。
我是澄江苗族,上一代的苗女。
女人看着我,滿是悲傷,但後來,有人從外面帶進來了一包槐樹種子。
那人包含禍心,最後害了整個村子的人。
我微微皺眉,你說的是成叔嗎?
女人點頭,其實苗寨從不接納外人,楊成是我從外面撿回來的,那時候,所有人都勸我,不要相信陌生人。
但我還是義無反顧的把他留下來了,沒想到,卻給村子裏帶來了滅頂之災。
我心中嘆氣,有多少的女孩子都是這樣,誤信了壞人以後,給周圍的人,帶來了滅頂之災。
當時,槐樹精剛成長起來的時候,村裏的長老,就發現了問題。
但沒人發現是楊成做的手腳。
後來村子閉村,一切外來者都不能再進來。
女人面色溫柔道,我其實是那個姑娘的姑媽,她的母親,是我的妹妹。
是我察覺到不對勁,把妹妹送了出去。
聽到這個消息,我不禁身體一震,原來真相是這樣的,怪不得葉清玲說不出來對她媽媽被趕出去的理由,
女人滿臉溫柔,我今天,只是想在多看她一眼,就被你給趕走了。
她嗔怪的瞥了一眼,但也沒在說什麼。
我有點尷尬的笑了笑,這不是今天不知道,不打不相識嘛。
唉,你們儘快離開吧,楊成想要把你們餵給槐樹精,現在槐樹精越來越強大,它的根莖盤踞了整塊村子。
它現在正在休眠期,花朝節一過,它就會醒過來,第一時間,就會喫掉你們。
我心裏一驚,那不就是過了午夜,槐樹精就會醒過來。
是的,我會送你們離開,但是也有一個條件。
我看着女人,承諾道,你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我想你能夠帶走一個孩子,槐樹精佔領村子之前,我把他藏在了山洞中,沒讓槐樹發現他。
他也算是清玲的弟弟,出去後,就讓清玲好好撫養他吧。
突然,女人盯着我看了半天,把我看的有點不自在。
你看我幹什麼?
之前,有個人來過村子裏,我能夠感覺到,他非常的厲害。
他和你長的一模一樣,但是比你陰鬱一些。
女人的話如同一道驚雷,直直的炸在我耳邊。
還有,他的手腕處,有一個蛇形的標記,他真的和你長的非常像,怎麼說呢,就像是你的影子一樣,或者說,像是另一個你。
我心裏正在猛烈的震動着,女人完全沒必要來騙我,那她也確實看到了另一個我,並且手上還有蛇教的標記。
正在我腦子一片混亂的時候,後面傳來一陣喧譁聲,女人提醒我,別忘了,對我的承諾。
跟着螢火蟲的方向,它會帶着你們出去。
說完,就消失在了原地。
我轉身趕去祭臺的方向,發現眼鏡正在祭臺上又蹦又跳,旁邊的楊成黑着臉,站在旁邊一動不動。
啥情況?
葉清玲看我回來,連忙上來解釋,剛纔成叔發現你不在,要出來找你,被眼鏡拖住了。
我抽了抽嘴角,往前踏了幾步,跳到祭臺上,一把拉住到處蹦躂的眼鏡。
抱歉啊,成叔,我剛纔想出去上廁所,結果迷路了,這路上就用了一點時間。
成叔陰着臉,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硬邦邦的說道,村子裏鼠蟲多,小心別被咬着。
我滿臉笑容,謝謝關心,我先帶着眼鏡回去休息,你們繼續玩啊。
說完,也不管成叔說了什麼,轉身帶着眼鏡跳下祭臺。
回到房子裏,眼鏡纔敢睜開眼睛。
哇大佬,剛纔太恐怖了,感覺那個糟老頭子下一秒就要上來捅死我。
我沒理嚎個不停的眼鏡,時間緊急,迅速地跟他們說了,剛纔遇到女鬼的事情。
葉清玲聽了後,忍不住哭了起來,怪不得,當我我媽一直不說,爲什麼會被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