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卡的時間除了花費在訓練場上,就是在實驗艙山腳下的淺海灘了。
金天花費了一兩週的時間,才教會珍妮卡完全掌握游泳的技巧。
直到黑曜石把珍妮卡和金天兩個單獨叫出來,珍妮卡才明白原來黑曜石與金天早有意圖。
珍妮卡有些慍色地盯了盯金天。
金天則意味不明地朝她笑了一笑。
他們兩個是搭檔,早就註定了的,這一點,金天早就知道了不是,可她還被矇在鼓裏。
“你們此次任務是前往死地島的祕境,尋找光明女神蝶。”
黑曜石下了指令之後,就走出了實驗艙外。
與珍妮卡與金天兩人同行的還有一人,即死地島新來的初級軍士,冷殤寒,亦是金天的發小。
相信,這個組合之間的默契程度應該不亞於泥沼潭子與金幽靈兩位吧!
“很快……就到達祕境了。”金天操縱着綠漆皮的“萊卡”號直升飛機。
珍妮卡癟了癟嘴,明明它原本屬於她好麼?
可是珍妮卡再怎麼生氣也沒用,因爲她已經上當了。
金天就是個大壞蛋,大壞蛋,她心裏一直怒罵着,兩條腿兩隻胳膊還不忘弄響着。
“喂!不想死的話,住手!”金天徑直來了一句。
“寒哥,你呢?”
“你打算怎麼辦?”
“來祕境的時候,我就已經計劃周全了,準備兩個人從懸崖那兒下去,懸崖下凹陷的那個部位是一片被淹沒的低谷,只要抵達了低谷,尋到一個落腳的洞穴就可以了。”
“光明女神蝶的具體位置,肯定就在內部了。”
冷殤寒想不到金天密謀得這麼周全而縝密。
他真的沒有想到,就連教珍妮卡游泳的步驟也算在內了。
“這樣一來,誰去?”冷殤寒問。
金天繼續從操縱直升飛機,沒有理睬冷殤寒的提問。
他眉頭一皺,直升飛機一聲“呼嘯”,就直達懸崖邊兒。
樹葉被連連“鏟落”,金天跳下直升飛機,一身幹練的輕便工裝運動服,準備開始一套流程運作。
冷殤寒唉聲嘆了一口氣,看樣子,他這是打算與珍妮卡兩個人一起了。
不然,教會她游泳的事情,不是多此一舉?
冷殤寒二話不說,就決定退一步,他們彼此之間如此默契,真不愧是待在一起二十年的兄弟了。
金天心裏自然是感到欣慰無比。
冷殤寒徑直沿着下降的繩梯上了直升飛機,直升飛機不能夠懸停近地面太久,他利落地進入了駕駛艙,叫了一聲珍妮卡,那是命令,而不是陳述。
“我……我嗎?”珍妮卡看着冷殤寒的目光掃到自己。
珍妮卡對自己加油鼓勁兒,“相信自己,OK的!”
她在冷殤寒再而三的注視與目送下,平安抵達了地面。
隨後,冷殤寒依依不捨地遠離了他們,駕駛着“萊卡號”的直升飛機。
金天的目光掃描到兩樁倒下的空心木頭上面。
由於附近瀑布環境潮溼的天氣,這些木頭裏裏外外都已經長滿了苔蘚植物,尤其是滿眼望穿的綠色青苔。
珍妮卡聽見有一個聲音在呼喚着她,正是金天,不是別的人。
剛纔她一直猶猶豫豫,站在距離她三米以外的圓圈之外,打量着他,對她懷有警戒。
自然是因爲他隱瞞了事實。
小糊塗蛋,說的可不是她嗎?
“珍妮卡。”
金天叫了一聲,叫她的時候,延長的聲線震破了空氣。
唯獨他沒有看她,一直默默注視着眼前一樁已經倒下的空心枯木。
“怎麼樣?”金天突然站起身來,指向那兩根木頭,“我這個想法。”
“什麼想法?”珍妮卡疑問。
“通過樹幹運送我們下去,下面被淹沒成了湖泊的凹陷處,很難說,看起來平靜無痕的水面之下有沒有尖銳的石頭。”
“萬一我們受傷了,就算是游泳技術再高超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也性命堪憂。”
金天說得有理有據,看來周圍的地況,他考察得一絲不落嘛!
金天留意到珍妮卡臉上閃躲過的一絲慌亂與遊移。
“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當初一心要跑到死地島上,立志要成爲研究員的人,在面對死亡的威脅時,也畏首畏尾了。”
珍妮卡無力反駁他,他說得正中她下懷。
“我來幫你。”
眼下,她不能認輸,因爲認輸的話,她所有的退路都指向距離死地島最遙遠的地方。
珍妮卡挨近金天的氣息,金天也蹲下身來,他從工具箱內拽出了兩根粗壯的麻繩,裹在木樁外圍,一圈又一圈,在兩個出口的地方系活釦,在穩定木樁結構的地方,則系水手結,以防止因外力而滑落。
湖泊距離懸崖邊足足有五十米,相當於十八層樓高,活脫脫的現實十八層地獄了。
金天站定起身的時候,倒吸了一口冷氣。
兩隻木樁終於經由他們合力完成,關鍵時刻,可不能功虧一簣。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能夠憑藉自制的“運輸工具”成功被瀑布運輸到湖泊下面。
而溺水而亡的,也只有那個蠢蛋纔有可能的了。
金天明眸閃耀,笑嘻嘻地看向珍妮卡。
側面的瀑布,一躍一跳,成了集中雀躍的浪花精靈。
他們宛若置身於水晶球當中,被包裹其間了。
珍妮卡牽起了金天的手,現在能夠保佑的她的不是神佛,也不是基督,更加不是天神,而是凡人——金天。
父親說過,
一個人,一輩子,陪伴到最後的永遠是你的另一半,找到真正意義上的另一半,你的一生都會幸福。
現在,珍妮卡莫名得感受到一絲涌動出心靈的幸福,那種更幸福不言而喻。
明明起初她還對金天抱有怨恨呢?
即便是他騙了她,可她卻一次又一次被愛情的魔力給衝昏了頭腦,到最後,所有的憎恨,都悄無蹤影。
金天握住她的手暖暖的。
金天放開了她的手,看她傻愣愣地站在那兒,以爲是着了什麼魔怔了呢!
珍妮卡繞到木樁後面,撓了撓腦袋。
金天看向她,一邊鑽進空心的圓木樁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