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他又一次向如歌說起了金波:金波和那個女孩分手了,原因是那個女孩家的意思是等他們畢了業就結婚,讓他到她家做上門女婿,金波心高氣傲,無法答應,兩人就此決裂。也是,在他們小鎮上,只有很沒出息的人才會做上門女婿,會被人戳脊梁骨的,金波自恃甚高,怎麼可能答應這樣無理的要求。
如歌內心充滿了對張琦的感激,他這幾年一直默默陪伴自己,哪怕只是以同鄉的名義。再深的感情也抵不過朝夕相伴的情誼吧,在如歌心裏,相比金波,恐怕張琦的位置早已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他,偏偏這個時候他要離開了。
金波就像一道牆,將他倆隔開,可能是張琦覺得自己始終都無法撼動分毫吧,即將步入社會,他逼自己認清了現實,不再抱有幻想;也可能是經過這麼多年的的相處,他讀懂了如歌,這樣的女孩,天生帶着一副笑臉,看似溫和好相處,實則充滿野心,不是他能駕馭的了得。
張琦的離開讓如歌感慨頗多:張琦終究沒有能替代了金波,金波的位置也並非無可取代。因爲她驚訝的發現:再次聽到金波的消息,就像聽到一個不相關人的一段八卦,內心已沒有了多少波瀾,能理性對待了。她終究浴火重生,不再卑微,活成自己的女王。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已是大四。大四上學期是學院規定的實習期,如歌被分派到了這所海濱城市的一個開發區的檢察院實習。好巧不巧,她的同學劉雲峯也被分派到了這個地方,如歌被安排到了公訴處,劉雲峯被分到了反貪局,住宿被安排在了檢察院內部的職工宿舍,都在一個辦公樓上,兩人交集自然多了起來。
在公訴處如歌被安排做臨時書記員,跟着處長到法院開庭,到看守所提審犯罪嫌疑人,回來後整理筆錄,協助處長編寫起訴書,如歌聰明勤快,頗得處長喜歡,不時對她誇讚有加,如歌也非常喜歡這份工作,處長交代她的每件事她都認真對待,高效完成。
每辦結一起案件她都非常的有成就感,這也大大增強了她的自信心,實習期間,如歌快速的成長了起來,漸漸變得開朗自信,人也開始生動活潑起來。
檢察院有個單獨的娛樂活動室,裏面放了些健身器材,還有一張乒乓球桌,閒暇的時候可以到裏面活動。如歌的爸爸在服兵役的時候練就了高超的打乒乓球的技能,小時候如歌也跟着爸爸學過一點,技術還算過關,算得上如歌唯一拿的出手的體育活動。
晚上家在本地的基本都回家裏,宿舍裏只剩下兩個剛參加工作不久的新員工和兩個實習生,新員工也是一男一女,但他們好像都交往了男女朋友,多數時間不能和實習生玩到一起,被剩下的如歌和劉雲峯只能被迫組對,活動室成了他們經常光顧的地方。
雖然他說的輕鬆,但臉上的落寞暴露了他的心事,那麼多年的情感,一朝放手,怕是也沒那麼好過吧。如歌如同感同身受,同情心氾濫,不自覺的起身走到他跟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勸慰道:“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的下,更何況不過是個女人!”
劉雲峯被她逗笑了,好笑道:“這樣說話,你不是女人啊,這樣瞧不上女人?”
“我對於你來說當然不是女人,是你的哥們,當然是站在哥們的立場上說話。”如歌得意的笑道。
“是哥們坐到我身邊來,離我這麼遠,怕我吃了你?”劉雲峯挑釁道。
“坐就坐,怕你不成!”如歌被他一激,緊挨着他坐了下來。
劉雲峯倒被嚇了一跳,稍稍跳開兩步,叫道:“你這個女人,平時溫順的像個小綿羊,見誰都一副乖巧笑臉,倒是敢說敢幹。”
大概一直覺得劉雲峯把她當朋友,又同學三年多,再加上這段時間又幾乎朝夕相處,對他倒是沒有那麼排斥。但剛纔衝動的舉動還是讓她心有餘悸,連張琦都沒有這麼靠近過她,她還是第一次跟一個男生靠的那樣近,心撲通撲通直跳,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鎮定自若。
“在班裏你不顯山露水,總是不起眼的存在,沒想到打球的時候這麼兇猛,活力四射,本想打趣你一下,卻被你給將了一軍,你還對我賊心不死,要趁火打劫?”劉雲峯警惕的看着她。
“死你個大頭鬼,真把自己當棵菜啊?那也不是我的菜,你放一百個心吧,就算有人想打你注意,也不是我。”如歌嬌笑道。
“怎麼,真的放下啦?虧我還一直覺得虧欠你。”劉雲峯倒有點挫敗感。
望着坐在旁邊的嬌小女生,一直以來他並沒仔細瞧過她,近看起來倒是讓他眼前一亮,原來一直覺得平凡普通的一張臉,怎麼現在倒變的灼灼生輝起來,笑起來還有點嫵媚動人,尤其是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自有一股風流態,看得他一時捨不得移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