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早點回來，他知道後非得也要回來。”如歌笑着回答。
姜麗在看書。這個勤奮的姑娘，是她們宿舍唯一參加研究生考試的女孩。她是獨生女，家境優渥，沒有什麼生活壓力，尤爲喜歡讀書，家裏也支持她繼續深造。
如歌看她看書看的入神，忍不住想逗逗她：“小麗，樓下有個男生找你，下去看看吧？”
姜麗擡起頭，露出疑惑的眼神，思考了一陣，自言自語道：”假期期間誰會來找我？“
望着姜麗一臉認真的模樣，如歌一秒破功，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麼？”姜麗更加不解。
“傻姑娘，如歌是想讓你換換腦子，別扎到書堆裏出不來了。”曉輝早看出來如歌在扯謊。
“交了男朋友膽肥了是吧？居然也學會了捉弄人了！”姜麗故作兇悍道。
“是啊，羨慕吧！要不你也交個男朋友？還能陪你一起上自習。”如歌一臉認真的給出建議。
“還是算了吧，我也沒那個心思了。馬上要畢業了，大家要麼忙着找工作，要麼選擇繼續深造，況且還要準備畢業論文，真想着風花雪夜，恐怕也沒多少時間了吧？”姜麗陷入沉思。
聽了姜麗的話，如歌心情略顯沉重。大學畢業就要就業，她和劉雲峯會何去何從，心裏也是沒有底的。畢竟他們交往時間不長，感情也並沒那麼深厚，能成就男女朋友不過是在恰好的時間、地點，他們恰好需要彼此而已。
這學期最主要的任務是找工作，就業是人生大事，不僅代表着今後的人生方向，更是代表着生活質量的高低。大部分同學都選擇找工作，極少數人或許會選擇創業，畢竟創業的風險太大，大部分人是承受不起的。如歌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自然首選最保守的找工作掙錢，起碼有保底收入，能儘快給家裏掙到錢，父親身上的膽子也能輕些。幾個孩子都上大學，一年的支出並不少，沉重的壓力下，白髮已悄悄爬上了父親的鬢角，讓如歌心裏不是滋味，這也是她選擇就業而不考研的根本原因。
作爲學法律專業的他們，按照往年經驗，最好的就業方向有三個，分別是律師、選調生、公務員。律師需要到律師事務所找工作。選調生報考門檻較高，要求是黨員或者幹部。公務員選擇對口專業即可報名，門檻稍低。律師完全自主，只要考出律師從業資格證，肯努力，財富和地位終會得到，挑戰性、可變性較強。選調生、公務員工作穩定，風險較低，收入卻一般。如歌性格堅韌，敢於挑戰，不甘平庸，比較適合幹律師。她對劉雲峯瞭解的並不深，不太清楚他的性格特點，猜不出他會選擇那個方向。
一天，劉雲峯約她出來，兩人去了學校的人造湖邊。
湖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幾個膽大的學生正在湖邊試着冰上行走，不時發出興奮的尖叫聲和驚呼聲。湖邊的冬青、柏樹綠意盎然，爲單調的冬季增添了一抹光彩，偶爾能碰到情侶沿着湖邊散步。
“如歌，你會找什麼樣的工作，打算留在這座城市嗎？”
“我想做律師，咱們學校的法學院在這座城市知名度較高，律師界的名流幾乎都是咱們校友，留在這裏路會比較好走。”如歌坦然說出心中所想。
“可是，一個女孩子幹律師恐怕會很苦、很累吧？”
“苦和累應該只是暫時的，有了知名度就會輕鬆很多吧？我真的好崇拜咱們的民法老師周揚女士，講課時神采飛揚，走路時呼呼帶風，更是這座城市的知名律師，又颯又爽。”
如歌描述的可不就是女強人的範本，他脫口而出：“你想做女強人？”
如歌喫過窮的苦，明白窮是沒有尊嚴可言的，是無法把握自身命運的，單靠別人來施捨尊嚴，猶如空中樓閣，虛幻而不真實。她真的窮怕了，所以她要掙錢，要變成有錢人。做律師，只要肯幹，很快就會擺脫窮的標籤，這纔是她選做律師的最原始的動力。
”我只是不想再這麼窮下去了，我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讓生活變得好起來。“
”那你希望你未來的另一半是個什麼樣的人？“
”顏值高，工作如何我還真沒想過。“
“你這樣在意男生的外貌啊？看來我不符合標準了。”
“這麼沒自信？你可是咱們班最帥的帥哥了，在咱們帥哥輩出的法學院也是叫排得上號的。”
“我只是想讓你誇誇我。”劉雲峯賊賊地笑了。
“欺負我老實，套路我？”
“喜歡聽好聽的，你又不怎麼說，只好耍點小手段引你說出來了。”
“雲峯，你想過你的就業方向嗎？”如歌醞釀了這麼長時間，終於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問題。
“我家人比較贊同我考我們縣城的公務員，工作穩定，體面，還能照顧到家裏。”
“哦，這樣也挺好的。”
“你覺得好嗎？這樣的話我們只能分割兩地了。”
“我是說你的選擇挺好的，還沒意識兩地的問題。”
“哎，看着挺聰明的一姑娘，怎麼會時不時的腦短路呢！”
“又打擊我，打擊我來彰顯你的高智商是吧？”如歌轉換了話題，她不想談這個，太過沉重，況且也不是到了非談不可的地步。
猜到如歌不想面對這個話題，他也就不再追問。其實無需再問，他們的路註定要不同，他們性格差異太大，談談戀愛還可以，繼續深入發展的希望真的太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