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牀邊,將早餐放到了旁邊的櫃子上,她這才發現他回來了,扯起脣角一笑。
“回來了”
他將早餐擺好讓她喫,她一口一口地喫着,雖然沒什麼食慾,但好歹還是吃了一點。
待她喫過早餐以後,他便將早餐袋子丟下,重新走了回來。
“暖暖,”他的聲音略有些低啞,“關於這三天的事,你能告訴我嗎屋”
她擡起頭看他,他的表情難得嚴肅。
這三天,她被困在那個地方,對外,便是失蹤了,想也知道,這三天以來他鐵定是到處找她了。
葉暖垂下眼簾,這三天對她來說,就是一場惡夢。
想起傅元彥臨走前所說的那一番話,她就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我被賣到了地下人販市場了”
傅臻自然是聽過這個地方的,他的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神也冷冽了許多。
“買下你的人,是傅元彥他沒對你做些什麼吧”
他會知道買下她的人是傅元彥,關於這一點她是一點都不意外。他既然能找到那個地方,自然很多事情都已經查清楚了。
她闔了闔眼,那一幕幕仍然能迴盪在眼前,就算是她極力想忘記,亦是無用。
她沒想過要對他隱瞞,便將自己這三天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他。
她看見他的臉色是愈發地陰沉,待她說完以後,他是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光是這麼看着,都覺得可怕。
正當她以爲他要做些什麼的時候,他卻突然伸出手,將她緊緊地抱在了壞裏。
“讓你受委屈了。”
聽着他的話,葉暖難免有些鼻子發酸。
她扯住了他的衣服,良久以後才搖了搖頭,卻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她來說,那三天的確就如同惡夢一般,但是,最起碼他找到了她,讓她得以從這場惡夢中甦醒過來。
只要他在身邊,就夠了。
傅臻垂下眼簾,用手指幫她抹掉眼角的淚。
當日,他就是順着葉問蕊,才知曉她被賣到了地下人販市場,之後再繼續往下查,終於知道她被傅元彥買去了,甚至是被關在那樣的一個偏僻的地方。
傅元彥對葉暖的心思,他是一一看在眼裏。
只是,他卻也有疑惑,傅元彥不可能那麼巧合地出現在那裏,又那麼巧合地買下葉暖。
唯一能夠說明的,就是這事是葉問蕊和傅元彥合謀的。
當真是可笑啊,跟一個外人合作,爲的只是剷除自己的妹妹。
他收斂眼底的利光,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
“醫生已經說了,你還需要在醫院觀察幾天,這幾天,我都會在這陪着你。”
葉暖本想出院,醫院這種地方,她是真心不喜歡,可是,當她想到回去爵園以後又會碰見葉問蕊,她便又沉默了下來。
現在的她,還沒有辦法面對葉問蕊。
她不知道該怎麼理清自己的心情,葉問蕊是她的親姐姐,卻偏生是這個親姐姐將她賣到了那樣的地方。她不可能原諒葉問蕊,可又被那親情所牽絆着。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男人對着她勾脣一笑。
“你就安心呆在醫院養身子,至於其他的事,我會處理的。”
這之後的幾天,他果然如他所言般,天天都守在了她的牀邊,就連喝口水,都是由他遞到嘴邊。
這樣的對待,她還是頭一回。
葉暖是相信他的,既然他說出口了,定不會欺騙她。
可是幾天下來,她卻仍然沒見他對傅元彥做過些什麼。
她仍然能每天從報紙雜誌上看見有關於傅元彥的新聞,新聞裏,傅元彥是混得風生水氣快活得不得了。
每每看見這樣的新聞,葉暖都覺得氣憤不已。
她沒有辦法忘記那三天裏,傅元彥對她的羞辱。
安小曼曾經來看過她幾次,還貼心地幫她記錄了課程的筆記,最近已經臨近考試了,要是在這個節骨眼缺了課,很多內容都是跟不上的,指不定,當考試的時候也會被當掉。
葉暖從雜誌地偷偷擡起頭,傅臻正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他的腿上放了筆記本電腦,正全神貫注地處理着公事。這幾天以來,他都是以這樣的方式陪在她的身邊。
她看着今天的頭條,又是關於傅元彥與多名身材火辣的女人進出旅館的消息,照片上的傅元彥笑得猖狂,就好像是在譏笑她一樣。
她終於還是受不了了,便猛地將雜誌放下,直接就望向了他。
“傅臻,我能問你一件事麼”
男人懶懶地擡眸瞟了她一眼。
“什麼事
tang”
她的手緊攥着雜誌,聲音有些清冷。
“我被傅元彥關了三天,那三天裏,若不是我拼死反抗,說不定我已經難道,對此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她的話裏有話,他把筆記本電腦放到一邊,擡起頭看着她。
“你到底想說什麼”
既然他都把話給說白了,她自然也就不打算拐彎抹角。
“你總說,欺負我的人你一個都不會輕易放過,甚至還說,讓我不要擔心,所有事情你都會處理好。可是,這都已經過去幾天了,爲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還是說,你根本就只是在敷衍我”
聞言,他的臉沉底沉了下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的手慢慢收緊,雜誌在她的手裏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我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傅臻,如果你不想幫我報仇,你可以直接說,我自己的仇,我會自己去報。也難怪你這麼爲難的,畢竟傅元彥是你的大哥,雖說是同父異母,但血緣這東西是怎麼都改變不了。”
她的話裏帶刺,他霍然站起身來。
“葉暖,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不然,你要我怎麼去想”
她迎上了他的目光,毫無畏懼。
“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三天裏我到底是怎麼度過的,你更不知道,在這之後,我是處於怎樣的煎熬當中。傅臻,你在計量着什麼又在衡量着什麼是在算着我和傅元彥到底哪邊比較重要嗎”
男人的臉色鐵青,他看着葉暖,那眼神是恨不得把她的脖子掐斷。
“我的話只說一遍,葉暖,現在不是收拾傅元彥的時候。他對你做過的事,我沒有忘記,我會找一個機會以十倍奉還,我會算計我會等待,只是因爲現在不是做出什麼事的適當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