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暖”
她使勁地把那些守衛推開,快步地閃進,直接就衝着她而來。
褚暖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往後退步泗。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白薇向她衝過來,不是要跟她有肢體上的爭執,而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有些回不過神來,白薇仰着頭看她,那張過往囂張無比的面容此時是隻剩下卑微的哀求。
“葉暖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讓我見一見傅臻吧我求你了”
那鬢間散亂的頭髮,她根本就無暇顧及,她只是跪在她的面前,一句一句地哀求唐。
褚暖是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她差點便以爲是她眼花,其實面前的人不是白薇了。她知道白薇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時間了,五年前,她以女主人之姿走進爵園,又或是後來把她趕盡殺絕,這個女人從來都不曾有過這樣卑微的一面。
她也曾想過,在傅臻的呵護下,白薇這輩子都不可能會知道什麼叫作卑微。
更甚是在過去,傅臻還曾爲了面前的女人傷害她,那些事她不可能會遺忘。
可是,她今天看見了什麼
好一會兒以後,她才能回過神來,但聲音仍然帶着些許的不確定。
“白薇你這是在做什麼”
她恨這個女人,如果可以的話,她根本就不想見到這個女人。
然而,她卻一再地重複着那句話。
“求求你求求你讓我見他一面吧”
褚暖的眉頭蹙得更緊,她的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
“你要見傅臻,那是你自個兒的事,根本就不需要求我吧”
只是,白薇搖了搖頭,眼淚不斷地奪眶而出。
“不,他不願意見我了,他不可能會再見我了葉暖,過去是我錯了,我不該對你做出那麼多的事來,你原諒我吧你讓我繼續呆在他的身邊吧過去那麼多年,我就只有一個他,失去了他,我什麼都沒了啊”
白薇哭着喊着,可她的每一句話,她都覺得聽不懂。
她的手垂放在身側,這樣的白薇,她不曾見過,而她說過那些話,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還沒問些什麼,那幾個守衛立即走了過來,一臉抱歉地看着她。
“太太,對不起,是我們沒把人看好,吵到您了。”
說着,在面對白薇時,態度一變。
“白小姐,你再這樣就別怪我們無情了我們已經說了,這裏不是你能來的”
白薇被他們拉扯着,她擡起頭,淚眼模糊地看着站在幾步之外的褚暖,心裏不住地抽痛。
聽聽,這些人喊褚暖“太太”,而喊她“白小姐”,這樣的稱呼早在五年前就沒有變過,那時候她傻傻地以爲不過是一句稱呼,可這句稱呼,足以表明在那個男人的心裏,究竟是誰佔着比較重要的地位。
她曾經以爲,她是這爵園的女主人,直到現在才知道,什麼女主人,通通都是笑話。
她仍在不斷地哀求,褚暖的眉頭不曾鬆開,看着她被帶到門外,卻始終不肯離開,仍然逗留在門口。
她轉身走進屋,隨後,用手機撥通了傅臻的電話。
那頭只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了,男人的聲音帶着說不出的柔意。
“怎麼了”
她拿着手機,看着門口的方向。
“白薇來了,就在大門口。”
傅臻沉默了一下,只丟下一句“我現在回來”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褚暖將手機放回原處,在沙發前坐下,繼續跟兩個孩子玩耍。
直到外頭隱約傳來汽車的引擎聲,她才慢吞吞地站起身,走出去。
大門口的地方,白薇遠遠就看見了傅臻的車,當車子停下來以後,她就衝了上去。男人打開門下車,在瞥見白薇後,臉色難免有些難看,
“你們就由着她在這鬧”
守衛聽出他這是發怒了,也不敢說些什麼。
白薇看着他的臉,這段時間,她想盡辦法就是見不到他一面,這會兒,不可能錯過這機會。
“阿臻,你不要那樣對我好不好你聽我解釋,關於那些事,我都可以解釋的”
褚暖擡頭,他就朝她走了過來,仔細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見她沒什麼事,他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沒對你做些什麼吧”
她搖了搖頭,目光越過他望向門口的白薇。
“她說要見你,還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原諒。”
她頓了頓,到底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tang“怎麼一回事”
他也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摟住她的肩膀,嘴角噙笑。
“回屋裏去吧,他們會讓她離開的。”
後頭仍舊傳來白薇的呼喚聲,他轉過頭,眼神乍冷。
“我以爲,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僅此一句話,就把她最後的一點奢望給徹底斷得一乾二淨。
白薇的臉上滿是淚痕,她癡癡地望着他,聲音裏帶着明顯的哭腔。
“阿臻,求求你,不要拋棄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認錯,我道歉”
說着,她又跪了下來,一下一下地磕頭。
“葉暖,以前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該死,我罪有應得我只求你、我只求你讓我繼續留在他的身邊,沒名沒分也沒關係,只要能在他身邊,我就滿足了,真的你要怎樣懲罰我,我都願意接受,我只求你這件事”
那磕頭聲很重,不消一會兒,她的額頭便滲出了血。
褚暖當真覺得,她不認識這個白薇了。
她看着身側的這個男人,他卻是面無表情,連一眼都不想再看她,更不願再說半句話,帶着她就走進了屋子裏。
後頭,白薇的磕頭聲還有哀求聲隱隱約約地傳進來。
兩人上了樓,她就站在落地窗的位置,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門口的地方,白薇仍然不肯離開。
看來,她一時半刻是肯定不願意走的。
她斂回思緒,轉眸看着這個男人。
“那天在醫院,你跟她發生了什麼事吧”
她如今想起,那天晚上他就有些怪怪的,就連他的那句話也讓她疑惑不己,現在想來,肯定是與白薇有關了。
再看看今日白薇那聲聲的哀求,難不成
傅臻也沒有隱瞞她,他擡高手腕將腕錶拿下來,先是默了下,而後才低着聲音開口。
“那天收買了爵園裏傭人下毒的,就是她。”
褚暖睜大了雙眸,他頓了下,而後繼續往下說。
“不止是這件事,還有你在俞城差點被車撞到,甚至更久之前,五年前命人在你離開爵園後取你性命的也是她。”
她耳朵裏嗡嗡作響,他將領帶扯下來,順勢解開最上頭的幾顆鈕釦。
“還記得我那天在醫院跟你說過的話嗎”
她點頭,他在牀邊坐了下來,手裏動作稍緩,隨後,才撐在了身體兩側。
“十歲那年,她爲了我親手殺死她的父親,就是因爲這份虧欠,我認爲她是我的責任,這麼多年來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直到最近我才知道,那是一場預謀,你能想象得到嗎一個十歲的孩子,給父親獻了計演出所謂綁架,更是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把自己的父親殺死。”
他沒再說下去,她卻失了神。
她知道十年前的事,可她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的一個真相。
難怪,他那天會說出那麼的一番話。
十幾年的傻子,任是誰知道了,都無法接受,更何況,這麼多年來,他爲了白薇什麼都做盡了,可到頭來,卻是可笑到了極點。
男人闔了闔眼,擡高手抹了一把臉。
“她要在外頭鬧多久鬧多少次,你都別管,由着她去,全當聽不見看不見就好。”
說完,他就起身走進了浴室。
當浴室門合上,她轉眸看向窗外,大門口的方向,已然不見了白薇的蹤影,想來,應該是那些守衛把人給趕走了。
只是,傅臻的那些話卻久久地迴盪在她的腦子裏,揮之不去題外話某妖:今天回來晚了,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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