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寂靜的末日中,讓遠處的居民都可以隱約聽見這裏的動靜。
伴隨着衆人的不斷掃射,到了這一會,他們槍口上的紅色光芒也逐漸黯淡,直至徹底消失。
這也就意味着,武器將不再享有禁音的附魔效果了。
不過到了此時此刻,禁音什麼的也不再重要,滅鼠人小隊目前最主要的目標,還是要阻止這些變種人衝過來。
好在現在艾什利破壞了斜坡,這導致他們全都被困在了下方的水庫中,一時半會還無法突破他們的防線。
“該死的!我們的彈藥快用完了!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咱們必須趕緊撤退!”
安德列亞見到越來越擁擠的變種人,臉色無比難看。
其餘幾人的表情和他也差不多,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水庫下方竟然還隱藏了讓如此多數量的變種人。
先前在酒館內打聽情報的時候,也沒聽說會有這麼多。
附近的居民也都以爲,這裏差不多隻有二十來號人就已經是頂天了,但實際上的人數卻是預計的五倍有餘。
一百多號變種人,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解決。
“不能直接撤!這樣他們會追上來的!”
莫里斯一邊瘋狂扣動着扳機,一邊大吼道:
“你們幾個先走,我留下來斷後!這樣可以拖住他們!”
幾人聞言一愣,安德列亞瘋狂搖頭。
“不行!老大!要走也是你先走!我來斷後!你回去之後還有嫂子要照顧!不能死在這裏!”
“滾!我是隊長,自然是我留下!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家裏不是也有一個女兒麼!給我在這裏裝什麼孤家寡人呢!?快點滾!!”
莫里斯一聲咆哮,當即便將對方的話頭給堵了回去。
他此刻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了。
反正自己都傷得這麼重了,跑也跑不快。
那既然這樣,還不如把活命的機會讓給那幾個跟自己一起拼命的兄弟們。
“我……我早就跟我老婆離婚了……女兒由我前妻帶着,沒問題的……”
安德列亞狡辯了一句,但底氣明顯有些不足。
顯然他也知道,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讓隊長留下來斷後纔是最明智的。
但身爲生死與共的隊友,他又怎麼能忍心就這麼把對方一個人留在這裏等死呢?
更何況他們所面對的還是那羣喫人不吐骨頭的變種人。
到時候被留下的那人將會是什麼下場,這一點只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就在幾人還在爲了誰留下斷後而爭論不休的時候,一旁的眼鏡哥卻是緩緩放下了槍,轉身朝着一邊的一間小屋子裏走了過去。
“魯門!你在幹什麼!?”
感受到身邊火力輸出的減少,基科驚異地望了一眼眼鏡哥遠去的方向,臉上表情滿是不敢置信。
“他是對的!你們快走!別管我了!我們的彈藥不多了!沒有時間再浪費了!趕緊給我滾啊!!”
莫里斯大吼道。
“法克!法克!法克!法克!法克!”
基科一連怒罵了好幾聲,但腳下卻絲毫沒動。
就在這時候,一連串震耳欲聾的響動突然在衆人身邊響起,就連大地都跟隨着微微抖動了幾下。
這動靜來的太過龐大,又太過突然,讓滅鼠人小隊的獵人們全都是一愣。
不止他們,就連下方正在不斷朝這裏匯聚的變種人也跟着停頓了一下,攻勢爲之一緩。
“怎麼回事?”
安德列亞有些茫然地擡起了頭,想要尋找到聲音的來源。
“快看!是那裏!!”
基科指着斜坡邊緣的牆壁大聲道。
衆人趕緊循着他的手勢望過去。
只見在那個斜坡的頂端,正有着兩道厚重的金屬板塊從側邊延伸出來,那些聲音正是這閥門移動時所發出的。
“這是……”
莫里斯神色一變,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臉露驚喜。
“快快快!射擊!射擊!不要讓他們衝上來!把所有子彈都打完!!”
下一刻,他猛然大喝一聲,招呼起衆人繼續朝着那些變種人射擊。
槍聲再次連成一片,這一次比起先前來似乎都要更加猛烈。
基科一開始還有點不明所以,搞不懂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老大突然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還滿臉的興奮表情。
但是到了後來,伴隨着那側面的兩扇金屬板的不斷平移,他也終於是明白了過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金屬板,而是這個水庫的閥門!
只要等着兩塊閥門被合上了,那麼自己等人就可以將那些變種人關在下面,也就安全了!
想到這裏,他不禁看了眼小屋子的方向。
在那裏,魯門正通過窗戶朝他招了招手,還順便又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基科見狀,頓時深吸一口冷氣。
好傢伙,這是在嘲笑自己沒腦子啊!
但他現在卻一點都生氣不起來。
沒辦法,誰要人家救了自己呢。
下方,隨着水庫閥門的閉合,那些腦子更加遲鈍的變種人也終於反應了過來,開始嘶吼着朝着上面衝去。
有些變種人甚至開始用手去拉扯那兩扇閥門,試圖阻擋它們的閉合。
然而,如此龐大的機器又企是人力可以阻攔的,就算他們是變種人也不行。
閥門帶着不可阻擋的勢頭緩慢合攏着,似乎是一扇塔耳塔洛斯之門,馬上就能將下方的魔鬼們給關在地獄。
到了這最終的關頭,滅鼠人小隊的衆人也早已經是紅了眼,火力已經全開,就連基科手裏的雙聯爆破機槍都已經快要打廢了。
“啊啊啊啊啊!!”
槍聲、怒吼聲連成一片。
現場一陣混亂,火花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染上了一抹瘋狂。
“滴~滴~滴~滴~”
短暫且急促的聲音響起,原來是魯門走了回來,他朝着下方的斜坡位置丟下了一顆震盪手雷。
“捂住耳朵!”
眼鏡哥提醒道。
莫里斯見狀,想也不想就一把丟掉了手裏的槍,俯身臥倒,兩隻手掌死死地捂住自己的雙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