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麼久還沒有回來?該不會起衝突了吧?
在他身後的一張桌子上,同樣頭髮白的大副跟二副正在低聲交談着什麼氣氛,駕駛艙的氣氛有些怪異。
“碰!”伴隨着一聲重響門瞬間被人從外面推開,獨角鯨號的船長羅傑氣沖沖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老夥計,商量的怎麼樣了?你說服那幫外行同樣把AIS重新開啓了嗎?”船上的大副開口問道。
“你看我這臉色像是談成了的臉色嗎?哼!這些傢伙居然說這是他的規定,必須要遵守,真是瘋了。”
“我開了這麼多年的船,我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要求,要是早知道這幫傢伙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給我開十倍的價格,我也不答應!”
雖然說AIS誕生於九十年代,距離現在也沒多久,可是在這麼短時間內,他的出現卻讓海船的事故率,跟船隻的迷航率大大的降低,只要是開船的,基本沒有人會拒絕了這個設備,可羅傑卻偏偏碰上了一個。
“那怎麼辦?要不跟直接跟海警舉報吧,500噸以上的船隻安裝跟開啓AIS可是強制性的。”
羅傑譏諷的瞪說那話的人,“你要舉報你僱主,你可真聰明,能想出這麼好的辦法,總統都應該下臺,讓你來當。”
“那總要想一個辦法啊,”
羅傑伸手摸着旁邊的鋥亮的儀表盤盤,眼中充滿着不捨,“還能怎麼辦?先這樣開着吧,頂多我們多盯着點辛苦點,等過段時間我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跟他們說得通。”
這麼大的年紀早有讓羅傑看透了這世道,他的心早就海浪給抹平了,海上發生的事情有些並不是完全合法的,相比關閉AIS,這簡直就是小的不能問題。
他如此生氣的原因並不是關於這個,而是覺得對方在航海這種事情上挑戰自己的權威。
此時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扭頭看了牆上的時鐘,緊接着對着掌舵的羅伊問道:“都這個時間了,怎麼還是你值班?”
“他們來過了,只是我覺得目前狀態還可以,所有讓他們下一班再過來交接。”
“說的這是什麼話!這東西你給我逞能?我告訴你,船上的任何事情都必須按照制度來辦,每個舵手的工作跟休息時間必須是穩定的,絕對不能帶着疲勞掌舵!”
“現在馬上打電話,通知交接的人過來!以後再讓我發生這種事,我直接扣你們的薪水!”
摸了半天舵盤的羅伊意猶未盡被轟出了駕駛室,舵手掌握着所有人的命運,他喜歡這種爲弗坦教付出的感覺,這讓他感覺自己是重要的。
也許自己爲宗教付出的越多,自己死去的女兒復活的可能性就越大。
順着狹長的鋼鐵樓梯,羅伊一邊總結着剛剛工作時自己有哪些做得不足的地方一邊向着自己的住處走去。
如此巨大的遠洋郵輪裝載量是驚人的,爲每一位弗坦信徒們分配一個私人的房間也是足夠的。羅伊很快來到屬於自己的將近五平方米的小隔間,雖然不大,但是至少是獨立空間了。
“嗚嗚嗚~”汽笛聲響徹天空,獨角鯨號鑽破海浪緩緩劃過,現在的它已經進入深海了,斌一些關於遠洋知識的書,他坐在被定在地面的椅子專心致志的看了起來。
那是大副的工作知識點,他可不甘於只當一個小小的舵手,他想要奉獻更多。
羅伊看得很入神,一直看到深夜,當除了值夜班的其他人都睡着了,他手中的那本書終於翻到了最後一頁,在那一頁地裏面貼着一面鏡子。
鏡子裏面的羅伊表情跟神態慢慢開始發生變換,真正的他回來了,潛伏了這麼長時間,他終於要開始行動了,
任何組織剛一加入的時候是最危險的時候,那時候是萬萬不能動手的,好在自己潛伏已經夠久了,現在動手是最好的時機。
他伸手把那用膠水黏在桌子上的木質小雕像拽下來,直接放進自己的口袋裏,緊接着羅伊開始規劃出自己要去的路線。
良久過後,房門打開,羅伊麪不改色地向着外面走去,他按照心中早已經規劃好的路線向前走着。
他的速度不緩不急,顯得非常的淡定,潛伏的時間內,現在的他早已經把安娜的居住點,還有其他夜班成員的行動路線早已經弄清楚了,這也是他爲什麼會選擇這個時間段動手的原因。
在沒有任何的人發現下,羅伊來到一間雜貨屋裏面,這個地方的斜下三層就是安娜的居住點,在這裏動用手中這件可控異常的項目是最好的地方。
當然,爲了防止自己被突發事件發現,羅伊早已經做好了二手準備。
他打開櫃子的門,伸手把裏面偷偷藏好的一瓶酒拿了出去,用瓶蓋接住一杯褐色的液體,小小的眯了一口,臉上露出十分舒暢的表情。
羅伊就這樣一小杯一小杯的眯着,他的右手已經悄無聲息地伸進了自己的口袋。
“讓我好好想想,真該死,當初的A2精神訓練有哪幾個項目來着?”
就在羅伊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手上時,四周的一切瞬間被黑暗侵蝕,在這一刻,他彷彿擁有另外透視眼,清楚的看到四周那些黑暗中那些五彩斑斕的霧團,那些都是其他人夢。
按照早已經計劃好的,羅伊精準地找到了安娜的夢境後直接鑽了進去。
等他再次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處於一條陳舊船艙的內部,四周的燈光忽明忽暗,腳下時不時還有一些老師在爬來爬去。
“這是哪?”羅伊在心中下意識地問道。按常理來說,某個夢境中的一切都應該是它的主人曾經經歷過的事情。
可是這無論是搖晃昏暗的壁燈款式,以及這裝潢異常簡陋的風格都不像是現代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