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見對方看着自己,李龍繼續說到:“剛懷上沒多久,因爲中槍的原因,她肚子裏的孩子有流產的風險,所以,您打算怎麼做?”
“孩子?”安娜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意義不明的微笑。
“這可是好事,回去告訴那些船醫,無論如何都必須把這個孩子保住。”
“嗯!知道了”李龍興奮地點了點頭,轉身向着門口走去。
“這還真不錯,剛想着如何讓她開口呢,這辦法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安娜現在腦子裏面有個好辦法。
得到主祭的同意,很快李璐得到了獨角鯨號上最好的醫療服務,剛從手術檯上取完子彈的她被送到了乾淨整潔的護理艙。
不但住得好,而且還喫得好,李璐甚至還發現自己的晚餐裏面有新鮮的水果沙拉。
在遠離大陸上千公里的遠洋郵輪上,新鮮的水果絕對不是誰都可以喫到的,這種異常讓李璐感到有些不對勁,自己被麻醉的那段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開始的時候,李璐還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是隨着一天天的過去,孕吐的反應開始出現,她終於知道自己懷孕了。
“平時不要老在房間帶着,去甲板多曬曬太陽,你這種時候更需要運動。”坐在牀邊,安娜伸手過去撫摸着李璐平整的腹部。
如果不是四周虎視眈眈拿着電棍跟麻醉注射器的信徒,還有束縛住李璐四周的鎖鏈,這一幕還真的溫馨的一幕。
感到着對方柔軟的指腹拂過自己的皮膚,李璐渾身上下的汗毛瞬間就立了起來,
她彷彿感覺下一秒,對方會直接刨開自己的腹部,把那血肉模糊的孩子塞進嘴裏一般。
“你想用這個孩子威脅我?別做夢了,這種強姦出來的產物,你真當我會在乎?”
“我覺得你會,人類的母愛是本能,你也同樣如此。”
“我也是一個女人,我也曾經懷過孕,當感受到那小可愛在自己身體內一天天長大,不可能不注入情感的。”
“當初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生出來後,看到那可愛的小臉蛋,我又覺得一切都值得的,我甚至想把她抱懷裏一輩子,不忍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安娜說着說着似乎陷入回憶,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此時站在遠處的羅伊心中微微一動,馬上把這新發現的情報暗中記在心裏。“對方曾經懷過孕,並且有過孩子。”
但是緊接着他心中又泛起一絲好奇,什麼樣的男人會找這樣的瘋女人來結婚?真的不會半夜睡覺的時候,被她反手殺了嗎?
“李璐,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你再這樣堅持下去對我們都沒有好處。不如這樣吧,只要你說出派出你的人到底是誰,他們爲什麼要跟蹤我,我就可以讓你跟你的孩子離開,怎麼樣?”
到目前爲止,安娜對於李璐身後的組織一無所知,這讓她感到很被動,如果連敵人是誰,又多少都不知道,那該如何想應對辦法。
現在不管用什麼辦法,必須儘快撬開對方的嘴。
安娜搖了搖頭,正視着對方的眼睛,“我說話算話,如果你不想走也可以,弗坦教隨時歡迎你的加入。”
“不管你們是什麼,是你們先潛伏到我身邊圖謀不軌的,我覺得這件事情上,我乾的沒什麼不對,如果我被你抓到了,恐怕下場也好不到哪去吧?”
聽到這話,李璐連反駁的意思都沒有了,直接閉上眼睛躺在潔白的病牀上。
見對方沒有反應,安娜繼續說道。
“不管你們是什麼,其實說起來我們並沒有正面衝突,也許我們可以實現雙贏也說不定。”
“這是你當初用來通訊的那塊手錶,撥通你的上線,我跟他聊聊怎麼樣?”
李璐依然躺在那裏,如同一具停屍房的屍體。
見狀,安娜伸手在對方的手背拍了拍後緊接着站了起來,“我過段時間再來,也是等你的孩子長大一些,會改變你的想法。”
“如果是我的話,一邊是自己的孩子,一邊是自己的組織,那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孩子。”
安娜提着那打着夾板的手離開,其他信徒同樣跟了上去,最後離開的是羅伊。
“主祭這樣對人說話。你是第一個,棄暗投明吧,同樣也是爲了我們的.....孩子。”說道孩子的時候,他的表情帶着幾分複雜。
李璐這一次動了,她睜開眼睛用那極其厭惡的眼神看着他,“滾!”
從對方的眼睛裏,李璐似乎察覺到對方想要表達什麼。
兩人四目相望了一秒後迅速錯開,一個繼續躺着,一個轉身就走。
李璐用手撫摸着自己的腹部,再用舌頭舔了舔後槽牙裏的毒藥,有些煩躁的心情稍稍安定不少。
隨着時間一點點地過去,李璐的肚子開始鼓了起來,並且經過船上的機器已經診斷出這是一個男孩。
對於李璐,安娜剛開始還經常去,但是後來見對方依然不鬆口她就不怎麼去了,因爲跑了這麼久,印度洋馬上就要到了。
一具黑種人的屍體被迅速拆解成零件,在地上拼接出一個新的法陣。
這人不是船上的,而是過來搶劫的海盜,現在社會居然還有海盜是難以置信的,可偏偏他就有了,現實就是如此地不講道理。
安娜坐在船上,鹹溼的海風吹的她的劉海輕微搖晃,默然地看着外面的同樣是碧藍一片的海洋。“這就是印度洋嗎?”
印度洋在地表只是一大片海洋的泛稱,可在另外一邊的地海躺着的卻是那位弗坦神。
她出發去印度洋,就是爲了能更加接近弗坦,爲了讓獻祭成功的可能性更高。
這裏可以是誰這是地表接近弗坦最接近的地方。
這個線索還是她從查爾斯的記憶中檢索到的,那是他第一次得知弗坦是003的那時候。
她低頭不斷地向海水之中看去,她似乎看到了什麼,都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看到。